宮女來小心翼翼地上茶。
“將軍，請用……”
薛成琰麵不改色地放到了薑琮月手邊。後麵上的一碗，才放給了自己。
還指點宮女：“以後先上給薑小姐。”
太後看得直閉眼。
她揉了揉頭，道：“薑氏，你說說你和成琰是怎麼認識的啊？”
薛成琰緊張地看著她，眼神意思是不想說的話有我。
薑琮月開口，道：“太後，民女三年前曾和將軍見過一麵。”
其他人都愣了：“哦？”
薛成琰也不知不覺緊張起來。她記得那次見麵？他以為薑琮月對他沒有印象。
“還是蘭花的事，那時，將軍帶著先帝賜給薛家的蘭花去找花匠，民女是花匠的徒弟，那時正在院中。”
“師傅讓民女看看蘭花可能救活，民女因此和將軍有過一麵之緣。”
太後愣了，麵色古怪：“哦，所以，是說成琰在那時便與你有前緣了？那你因何不提，倒嫁給了雲安侯？”
“——是臣沒有提過。”薛成琰道。
薑琮月怔了下。
薛成琰繼續道：“臣當時所見薑小姐，冷靜自持，信手拈來，太後娘娘與先帝相伴多年，自然知道先帝的蘭花何其難養，薑小姐卻做成了許多名家都做不成的事。”
“臣十分敬佩，能做常人所不能做之事。”
薑琮月隻是回答何時見過麵，並未想到那一次薛成琰就對自己有印象。
她看著薛成琰竟然是認真地誇自己，覺得養活那朵花很厲害，再次產生了被成瑤維護、顧西望讚美時的茫然和思考。
從前是沒有人誇她的，也沒有人覺得她好。
她覺得自己隻是做了件尋常的事，若是她知道那朵花的重要性，隻怕也壓力頗大，不敢動手。可正因為不知者無畏，反倒敢清除多餘根係，重新培土修剪，叫它活了過來。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她賣力去討好的人，卻從不對她有一分感念；僅僅接觸過一次的人，卻對她印象十分好。
她並不知道，這樣小的一件事也能讓人記住自己。
太後失聲了：“你……”
你莫非從那時就惦記著薑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