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兄弟你說好的不通騎射呢?你們都騙我玩的是不是?
沒了馬,他隻能罵罵咧咧地捂著扭傷的脖子站起來,指著王少的背影一瘸一拐地罵了一路。
薛家正舉家進宮。
薑琮月和薛成琰上了馬車,到了宮門口,天還沒亮,就看見前麵停了一乘官轎。
薛大老爺從上麵下來,還穿著那身大紅吉服,臉色陰沉。
他背著手看見他倆,才稍稍鬆開繃緊的臉色,道:“你們也到了。”便不再說話。
老太君由薛夫人扶著,顫巍巍地下來。
見薛家人到齊了,前麵宮門口守著的太監才捏著嗓子道:“薛家各位貴人好,奴才久候了。老太君,薛大老爺,薛夫人,請吧。”
幾個長輩走進去後,太監又看了看並肩而來的薑琮月和薛成琰,愣了一下,臉色有一瞬間不自然。
新婚夜,更是洞房夜,他們不該在這個時候這麼快出現的。
薑琮月及時地捕捉到了太監臉上的僵硬,不動聲色地碰了碰薛成琰的手肘。
薛成琰也碰了回來。
太監弓腰,卑躬屈膝道:“薛小將軍……薛少奶奶,也請吧。”
他轉身帶路,腰彎得很低,一邊走一邊悄悄回頭看。
這個薑琮月可是宮裡的傳奇人物。
第一次進宮,還遭了淑妃的訓,被當眾羞辱。
可如今已經是第一世家薛家的兒媳婦,還是剛剛歸朝的薛小將軍親自求娶的。
薑琮月和薛成琰並肩走在蒙蒙亮的宮道上,都明白彼此發現了不對勁。
薑琮月低聲說:“他沒想到我們會來,我猜測趁新婚夜爆發,是故意的。”
薛成琰凝重地頷首,不由得眼神微暗。
雖然他們的新婚夜並沒有準備做什麼,但打斷新婚夜的人還是其心可誅。
是什麼人會不願意見新婚夜順利呢?
他忽然輕輕喊道:“薑琮月。”
薑琮月正在沉思,被他突然喊了一下,愣了,看向他。
薛成琰在月華如霜裡,靜靜看著前方,聲音輕,腳步卻堅定。
“你不要怕。”
他說,“如果有任何問題,我們都會先保全你。”
薑琮月更愣了。
皇帝早已在上書房裡等著他們。
薛家人全部出動,這樣的大場麵連宮人也不敢看。薛大老爺挺拔闊步地進去,板板正正地行禮,道:“見過皇上。”
薑琮月跟在後麵,向皇帝行禮。
皇帝看到她好像就覺得不舒服,好像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似的,好似想說什麼。
老太君注意到了,立時便不動聲色擋到薑琮月麵前。
她也跟著道:“皇上夜半傳召,是有什麼要緊事?我們府上正辦著婚事呢,大家都坐在一起。聽了皇上的旨意,正好立刻就來了。”
老太君是皇帝的長輩,先帝恩賜過見了皇室也無需行禮,反倒是皇家要以輩分論處,按長輩對待她。
要是皇帝嚴謹點,還得先問候她身體,才能問話。
皇帝本準備發難,被這一句話又將氣焰堵回去了些。
老太君的語氣隨和,並不埋怨他,而是長輩一般溫和的態度。
“若是皇上有什麼要緊事要同我們商量,告訴我們便是。我們一家子雖然是武夫,才疏學淺,又笨嘴拙舌,但若皇上有什麼煩惱,我們亦是要儘力為皇上分憂的。”
皇帝把準備好的詰問生生咽下去了。
他麵色難看地看著這個大周第一世族,最核心的成員。任何一個人拿出去,都有動搖朝堂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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