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季文軒剛才說,盛夏說要離婚的事,季母頓時警惕起來。
瞧盛夏這樣子,看來不是一時氣話,一定是被什麼事刺激到了。
可是眼下還不能離婚啊……
想到這,季母難得地沒有和盛夏計較,轉身走了。
不就是一頓飯嗎?她不做,她也有辦法讓她出血!
季母回去後並沒有張羅做飯,而是直接從北城最好的雲際酒店訂了一頓大餐!
全部都是鵝頸藤壺、澳龍、鬆阪牛肉、魚子醬這些頂級美食!
她沒有酒店的按理說是訂不了外送服務的,為此她還特意找了他們太太圈的王太太幫忙訂的。
不過季母完全不心疼,反正最後這訂單一定會寄到盛夏手裡,還得是她來付錢!
想著是盛夏付錢,季母很好心地讓季文軒去喊盛夏一起來吃飯。
盛夏哪有心情和他們吃飯?她一心想的都是離婚!
但是看季家人這副樣子,今天這離婚應該是談不上了,她倒不如去看看她的準前夫和小三到底是怎麼瞞天過海的。
走到一樓,她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季母身邊的雲瀾,兩人親密說笑,好不熱絡。
看到盛夏和季文軒一起下樓走來,雲瀾的動作顯而易見地怔了一下。
盛夏在家裡穿著簡單的白色家居休閒服,一頭海藻般的長發隨意披散著,雪白無暇的臉未施粉黛,但依舊美豔動人,而季文軒回家後也換上了休閒的居家服,此刻與盛夏雙雙走來,倒真像是一對恩愛登對的夫妻一般。
雲瀾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白了。
比她用了三層粉底液遮蓋膚色的效果,好多了。
她為了能壓過盛夏,特意穿上了美美的裙子,還畫了精致的妝容。她知道盛夏隻是一個家庭主婦,自己一個女強人精心打扮一番,一定更能讓她自慚形穢。
可是,雲瀾沒想到,盛夏絲毫不加打扮居然也這麼美?
而且她的美是輕鬆肆意的,簡簡單單,一看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而反觀自己,穿著打扮精細,一看就是來做客的。
想到這,雲瀾的心中頓時不甘起來。
“文軒,夏夏,你們來了,快過來坐。”季母見兒子和兒媳婦來了,頓時展露出親切的笑容。
雲瀾也收斂起情緒,對著他們語氣溫和打招呼“軒哥,盛夏。”
她和盛夏已經見過幾麵,每次都是這麼稱呼她。
盛夏這次卻是敏銳察覺到了稱呼的不對勁,唇邊泛起一絲嘲諷。
她也不惱,反而笑著道“你是文軒的同事,既然你叫文軒一聲哥,那就叫我嫂子就好了。”
既然還沒離婚,盛夏不介意用季文軒妻子的身份好好惡心雲瀾一番。
果然,雲瀾聞言臉色一白,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這聲“嫂子”讓她如鯁在喉,如同咽了一隻蒼蠅般惡心。
季文軒臉色也不好看,但是想到他和盛夏是夫妻關係,這話說的一點毛病都沒有,他又無話可反駁。
雲瀾僵在那不接話,死死咬著嘴唇,望著季文軒的目光裡是藏不住的屈辱和委屈。
季文軒同樣望著她,目光裡滿是不舍。
那畫麵,當真是一對感人至深的苦命鴛鴦啊。
場麵一時尷尬住了,季母怕盛夏看出端倪,忙出來打圓場。
“都彆站著了,快坐下吃飯吧。”
這聲“嫂子”,到底是沒叫。
不過盛夏也不在意她叫不叫,隻要雲瀾心中惡心就行了。
餐桌上,季父坐在主位,季母坐在左邊第一個位置,雲瀾就坐在季母的身邊。
盛夏坐到了右邊第二個位置,因為第一個位置是要留給季文軒坐的,這樣一來她就恰好和雲瀾相對而坐。
而季文軒,卻絲毫沒有留意到盛夏,下意識就坐到了雲瀾的身邊,連著眉眼都溫和了幾分。
雲瀾眸子裡一抹得意一閃而逝,被盛夏精準捕捉到。
盛夏眸子微抬,眸中情緒意味不明,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掃,未發一言,起身便回到了第一個位置。
主位留給他不坐,甘心自降身價,她便成全他。
而這番動靜,自然是落入了季父和季母的眼中。
他們看了一眼正垂著頭和雲瀾說話的傻兒子,暗暗搖頭。
真不懂事,他是一家之主而且還是盛夏的丈夫,怎麼能和彆的女人坐在一起?
季父輕咳一聲,“文軒啊,你和雲瀾工作上的事以後再聊,快坐過來準備開飯吧!”
“啊?”季文軒一懵,他不是已經坐下了嗎?還讓他坐哪?
待看到季父不住示意他看向盛夏身邊空著的位置,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如今和盛夏還是夫妻,自然要和她坐在一起。
季文軒不由覺得煩躁不已,家裡麻煩事真多。
感受到季父季母威懾的目光,他無奈起身,坐到了盛夏身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