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萱緩緩道“如今鎮北侯府的徐姑娘已懷有身孕,今日就要與盛況成親。”
徐毓秀滿臉不可置信,“不會的,夫君不會這麼對我的,他……他隻是同名同姓而已……”
謝知萱道“你夫君在你懷二女兒五月之時就來長安,如今孩子也已經半歲,已快一年,若是活著怎會一封書信都不回家中呢?”
徐毓秀眼眸之中含著淚水,她搖頭道“我不信,我絕不信夫君會如此對我。”
謝知萱望著徐毓秀輕輕歎氣,“迎親的花轎是會路過仁元藥坊的,到時候,你在二樓遠遠地看一眼。”
徐毓秀抱緊著懷中哭鬨的小女兒,眼中是慌亂無措的淚水。
徐毓秀慌忙用手背擦去淚水道“好,我去看一眼,定是同名同姓,一定不會是我夫君的,我夫君絕不會做出如此負我之事。”
“當年他娶我之時就應許過我,這輩子都會好好待我的……我不信他會如此負我!”
謝知萱拍了拍徐毓秀的肩,從她懷中將哭鬨的小女兒抱過。
小小軟軟的孩兒與香香又有些不同,謝知萱都不知該怎抱。
徐毓秀勉強一笑從謝知萱懷中接過了孩兒“你怕是都讓奶娘抱孩子了?這半歲的小嬰兒已是可以豎抱了,橫著抱她不大喜歡。”
謝知萱也是無奈一笑道“我至今尚未有孩兒,確實不知該如何抱小嬰兒。”
徐毓秀怔愣了一番,“知萱,你嫁入侯府已是七年……怎會還未有孩兒呢?”
謝知萱道“因為五爺嫌我是藥商之女,甚是粗鄙,不願碰我。”
徐毓秀望著謝知萱的目光之中滿是同情之色“往日裡我還羨慕你成了侯府五夫人,不用像我一般養著孩子,還得開酒樓拋頭露麵,隻為要供夫君念書……沒曾想,你的日子也不是這麼好過。”
謝知萱苦澀笑了笑,“這世間女子嫁人後,日子能真正好過的又有多少?走吧,花轎該路過了。”
謝知萱帶著徐毓秀去了仁元藥坊的二樓處,推開藥坊的窗,就已能聽到街邊的喧囂聲。
鎮北侯府嫁女兒的排場自然是大,嫁的夫婿又是當今新科探花郎,更是惹得不少百姓前來湊熱鬨。
禮樂聲從遠到近,新郎官騎在大馬上,繞過拐角緩緩而來,帶著烏紗帽穿著大紅吉服的新郎官端的是喜氣洋洋。
謝知萱望向了徐毓秀,她的臉色已然慘白,抱緊著懷中的孩子踉蹌了一步。
謝知萱連連扶住了徐毓秀,“是你夫君嗎?”
徐毓秀眼中含淚道“是我夫君,他怎麼會娶旁人了?他一定是被逼的,我要去問問他,他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謝知萱攔住了徐毓秀道“他笑得這般歡喜,怎會有什麼苦衷?你今日不能去尋他,今日鎮北侯府大喜,是丟不起這個人的,你去鬨事,定會被抓。”
徐毓秀望著謝知萱,聲音哽咽道“可是,可是他就是我的夫君啊……我也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入他盛家大門的妻子,他怎能另娶彆人為妻?”
謝知萱無奈道“我知曉你難受,你不甘,但是毓秀,如今你去找他,反倒是隻會惹來禍端,為了香香與你的性命,你就全當你的夫君已死了吧。”
徐毓秀大哭出了聲,“我十六歲嫁於他家,幫他撐起已經快要破敗的酒樓家業,一刻都不曾休息地幫他賺錢,供他讀書考取功名,我為的就是讓他上長安的路上富足些,將家裡能賣都賣了給他換銀兩……
到頭來,他卻是這般負我,我豈能忍讓,我得要問他為何要這般對我?”
謝知萱道“毓秀,問他為何要這般待你又如何?但你今日要是去鬨了鎮北侯府的婚事,你可知得罪鎮北侯府的下場?你即便是不為自個兒想想,也要為你兩個女兒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