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
過了許久,季聲聲還保持著接電話的姿勢。
餘年剛才所說的話,在她的耳邊不斷的重複著。
直到此時,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陸時宴走的時候會落淚,會那麼的不舍。
她終於明白了,陸寶寶為什麼會突然大哭不止。
也明白了,為什麼哥哥今天一早就來接她,帶她去寺廟求平安符。
手術隻有一半的成功率。
也就是說,今天在機場的分彆,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麵了。
季聲聲的心疼得撕心裂肺。
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
連忙起身,看著床上睡得正是香甜的女兒,她咬了咬唇。
俯下身,親了親她的小臉蛋,嘶啞著聲音,“寶寶,我們去陪爸爸,好不好?”
此時的陸時宴坐在陸氏集團的辦公室時,他出國隻是個愰子,離最近的降落點降落,再回到帝都,隻為了不讓季聲聲起疑心。
陸時宴靠在椅子上,紅著眼看著手裡文件的條款。
周全站在他的身後,嘴巴張了又張,就在陸時宴拿起筆時,他還是開口了。
“陸總,要不要再想想?這麼做小太太會很傷心的。”
陸時宴簽名的手一僵。
眼睛死死的盯著離婚照協議出神。
過了好一會兒,他悶悶的出聲,“她隻會傷心一段時間,總好過傷心一輩子。”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直坐著喝酒的林致遠冷哼了一聲。
“陸時宴,你怎麼敢確定季如風不會告訴他妹妹的。要是被嫂子知道了,看到你要跟她離婚照,就算你賭贏了,嫂子會原諒你嗎?”
陸時宴淡淡的道,“我已經和他說好了,這些天,不會讓聲聲察覺的。
至於半個月後,如果我還是醒不過來,你們就把我送到國外去,之後再通知律師把這個送過去給她。
她要恨就恨吧,總好過我拖累她一輩子,不值得。”
林致遠起身體,走到陸時宴的跟前。
“陸爺,你覺得那些惡心人的照片,能騙過嫂子嗎?你是什麼人,難道嫂子不了解嗎?
她又不傻,我看你是智商後退了,才會想出這種辦法來。”
“那你說除了這個辦法外還有什麼辦法?難道要讓聲聲看到躺在床上的我,伺候我一輩子嗎?
你放心,季如風那邊已經說好了,晚些時候他會通知我的父母,他們會配合你們演好的。
季家好不容易找回了女兒,聲聲的前半生太苦了,後半生他們不會讓她苦一輩子的,他們會想辦法讓聲聲接受事實的。”
隻要坐實了他陸時宴出軌了,季家不會讓季聲聲受這委屈的。
他能想到的隻有這個辦法了。
他已經把自己所有的財產都轉到了季聲聲的名下。
把仨個孩子從幼兒園到大學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他把能做的全都做了。
一想到他的寶貝在不久後就要麵對這些,陸時宴的頭開始疼了起來。
他朝著周全和林致遠擺了擺手。
“你們去安排吧,越快越好。”
很快,辦公室裡恢複了寂靜。
頭越來越疼。
陸時宴雙手抱著頭,手上的青筋暴起。
再睜眼時,視線變得更加的模糊不清。
他摸索著從抽屜裡拿出了藥,放進了嘴裡。
“寶貝,我想你了。”
林致遠和周全剛出電梯。
林致遠就看到了季聲聲抱著孩子從車上下來。
他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周全。
“周特助,這下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