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五年前,他就對她說過。
此刻再提,意思再明顯不過。
但,蘇聽晚還是有些不真實。
這次大賽,她是拚儘了全力。
可沒到最後一刻,她一顆心始終是懸著的。
她太需要這一百萬了。
她想儘早讓西西入土為安,很想讓西西能早點投胎,投到一個幸福的家庭裡。
被疼被寵。
這一世,西西投胎到她的肚子裡,成為她的女兒,太苦了。
蘇聽晚極力壓下內心的激動,她看著吳教授,嗓音輕顫,小心翼翼地問出口,“吳教授,您的意思是?”
“我等著你的慶功酒,到時候可彆忘記了邀請我。”
吳教授拍了拍蘇聽晚的肩膀。
這算是給了她肯定答案。
“嗯。”
蘇聽晚強壓住眼底的淚意,重重地點頭。
吳教授離開了。
蘇聽晚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她捂住唇,大步走進不遠處的洗手間。
拉開一扇門走進去,落鎖的瞬間,眼淚肆意。
太好了。
……
十分鐘後,蘇聽晚從洗手間出來。
中午,她太緊張,沒去吃飯。
結果出來,人一放鬆,便覺得饑腸轆轆。
她準備去附近吃個飯再回來做造型。
吃完飯,蘇聽晚從餐廳走出來。
遠遠地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
是傅西城和程沐煙。
程沐煙輕挽著傅西城的手臂,兩人動作很親昵。
和他們走在一起的正是這次大賽的負責人和總評審等人。
負責人和總評審對傅西城態度極為恭敬。
蘇聽晚看著程沐煙臉上過於璀璨的笑容。
莫名的,心“咯噔”了一下。
一股不安爬上心尖。
她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多想。
……
離下午頒獎還有四個小時。
蘇聽晚正在後台做妝造,手機突然響了。
她一看是吳教授,心底那股不安更重了。
“抱歉,我接個電話,稍等我一下。”
蘇聽晚對妝造師表達了歉意,起身走到門外走廊,接聽了電話,“吳教授。”
“聽晚,剛在走廊跟你說的事兒,你彆放在心上,下次還有機會。”
這番話,聽得蘇聽晚差點沒握緊手機。
但她不死心,還是問了一句,“教授,您是什麼意思?”
吳教授也覺得惋惜,他很欣賞蘇聽晚的天賦,對她這次的參賽作品也是非常滿意的,安慰道:“聽晚,一次得失,不代表什麼。”
吳教授不懂這個第一對她的重要性。
蘇聽晚顫聲問,情緒幾乎無法控製,“吳教授,是因為我的作品哪裡不夠好嗎?”
“當然不是!”
吳教授立刻出聲否定。
“那是為什麼?”
因為內心情緒起伏太大,蘇聽晚的嗓音都變得尖銳了一些。
“聽晚,以後你進了這個圈子就明白了,有時候資本的力量,我們無法抗衡。但你彆灰心,老師看好你。以你的設計天賦,以後必定前途無量。”
蘇聽晚用力壓下喉嚨裡的哽咽,在聽到資本時,想到中午看到的那一幕。
她當時不安的猜測,在這一刻得到證實。
蘇聽晚突然開口問,“第一變成了程沐煙對嗎?”
“你怎麼知道?”
吳教授下意識的反問,給了蘇聽晚肯定答案。
蘇聽晚用力咬住唇瓣,在情緒失控前,強撐著說了一句,“教授,我知道了。”
說完,顧不得禮貌,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雙眼染上血色,像隻被激怒的母獸,一路狂奔著衝向傅西城所在的貴賓休息室。
看著微掩著的門。
“砰——”
用力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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