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黎清歌哪怕沒有胃口也還是吃了一些，剛吃兩口，陣痛又來了，她趕緊放下飯碗，手緊緊抓著床單，深呼吸、再呼吸，期盼這次的陣痛趕緊過去。
勉強吃了一碗飯，顧璟琛就拿著空飯盒出去給牛翠花讓她回家去了。
隔壁床的丈夫陸策英見到顧璟琛趕緊跟他打招呼，“顧副團長，嫂子也要生了？”
“嗯。”顧璟琛點頭應道，他這會可沒什麼心思跟人打交道了，一門心思全都撲在黎清歌身上了。
吃過晚飯之後，醫生又來檢查一遍，宮口還是隻有一指，估計還得不少時間呢。
黎清歌聽了那叫一個無力，她都痛了那麼久了，宮口居然沒有半點變化，那她之前不是白白疼了。
隔壁床的羅素芬還是沒有半點反應，吃過晚飯之後她丈夫婆婆就回家了，她倒是想著讓她丈夫留在醫院陪她的。
但是她婆婆不悅說道，“你現在又沒有半點反應，而且明天策英還得上班呢，再說這醫院都是醫生護士，你都住在醫院裡了，還怕什麼呢？”
婆婆都發話了，羅素芬也是沒有辦法，隻能放手讓陸策英回家了。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靠門那張床的病人都還沒回來，黎清歌見狀心裡就更慌了，這進了產房還要這麼久呢？那得痛成什麼樣啊。
江琴芳見她目光看向空病床，就知道她在害怕什麼了，幫她搓著手腳，“不怕不怕啊，生孩子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的，有些人一下就生出來了，有些人可能時間就要長一些。”
“媽，我怕，我害怕！”黎清歌哭著撲進婆婆懷裡。
“不怕啊，不怕，媽跟璟琛都在這陪著你呢，等下進產房媽也陪著你啊。”江琴芳眼圈也是泛紅，幫著黎清歌捋了捋頭發。
連續不斷地陣痛，疼得黎清歌根本睡不著。
快到半夜十二點的時候，醫生又來檢查一遍，總算是開到五指了，可以進產房了。
直到黎清歌被推進產房，那個空床位的產婦也還沒回來。
江琴芳擔心黎清歌害怕想要陪著進產房，但是醫生不允許，母子兩人隻能在產房門口焦急等待著。
進了產房之後，黎清歌心裡反而安定下來了，聽著醫生護士的指揮，該用力的時候用力。
淩晨六點多的時候第一個孩子總算生出來了，是一個瘦弱的男孩子，助產護士在孩子後背拍了拍，才聽到孩子微弱的哭聲。
護士抱著孩子過去稱體重，才三斤二兩，這麼小體重的孩子，肯定是要送保溫箱的。
黎清歌聽到孩子微弱的哭聲，忍不住擔憂道，“醫生，醫生，孩子好嗎？怎麼哭聲這麼小呢？”
“好著呢，孩子好著呢。”接生的主任趕緊安撫道，“你先彆想那麼多了，抓緊把另一個孩子也生出來。”不然羊水流乾了，肚子裡的那個就有窒息的風險。
聽了這話，黎清歌又開始用力了，隻是這第二個孩子生了很久都沒有生下來，黎清歌躺在產床上筋疲力儘了。
眼睛半眯著，心裡想著要不算了吧，不生了，實在是太累了。
“產婦，產婦，彆睡，彆睡著啊。”助產護士發現她的情況，趕緊拍了拍她，見她沒有反應，轉身看向接生的主任，“主任，怎麼辦啊？”
主任也是喘著粗氣，“這第二個孩子個頭有些大，怕是不容易生啊。”說著她看向助產護士，“去，把那個孩子抱到她身邊去。”
快要陷入昏迷之中的黎清歌感覺臉突然就貼上了個什麼東西，拚命睜開沉重的眼皮，就看見一個皺巴巴的孩子，真的是皺巴巴的，皮膚皺得就像老人一樣。
“你醒了？趕緊看看你的孩子，肚子裡還有一個，你要堅持住，用力把他生下來知道嗎。”護士抱著孩子在一旁勸說道。
黎清歌看著皺巴巴的孩子，突然覺得又有力氣了，掙紮著、用力著、過了一會，另一個孩子也生出來了。
“這丫頭真是壯啊。”接生的主任抱著孩子笑嗬嗬說道。
接著抱著孩子帶另一邊，不知道拿什麼東西在孩子嘴裡戳了戳，隨即孩子就哭了起來，這哭聲洪亮，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樣。
護士把兩個孩子包好，抱到黎清歌麵前，“恭喜你，生了個龍鳳胎，一兒一女。”說著把瘦弱的兒子抱到黎清歌麵前，“這個是哥哥，瘦了點，這個是妹妹，妹妹就比較壯了。”
“孩子們都好吧？”黎清歌啞著聲音問道。
“你放心，孩子們都很好，就是哥哥瘦弱一些。”
黎清歌這會已經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了，因為不放心孩子們這才強撐著精神的，聽了這話之後就放心的睡過去了。
很快護士就抱著兩個孩子出了產房，“黎清歌家屬，黎清歌家屬。”
“在，我們在。”顧璟琛舉著手跑過來，“醫生，我妻子怎麼樣了？”
“恭喜你，一兒一女，母子平安，兒子先生出來的，就是個頭小，三斤二兩，閨女後生出來的，五斤五兩。”
聽到母子平安這話，顧璟琛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江琴芳聽到孫子隻有三斤就覺得不妙，再見到這麼瘦弱的孫子更是心驚了，最後一次檢查的時候醫生說兩個的發育有些差距，可能一個大些，一個小些，沒想到差距這麼大，竟然差了兩斤多。
“醫生，這孩子這麼輕沒事嗎？”江琴芳擔憂問道。
“可能要送到保溫箱裡一段時間，你們要有心理準備。”護士解釋道。
“什麼心理準備？”顧璟琛緊張地問道，兒子這麼瘦弱他也擔心。
“自然是要準備好錢了，保溫箱可不便宜。”護士白了他一眼，隨後讓他們派其中一個跟著去給兩個孩子清洗身體了。
聽到隻是準備錢，顧璟琛跟江琴芳都放心下來了。
“媽，你去看著孩子們，我在這等清歌出來。”顧璟琛說著又看向緊閉的產房大門。
“好！”江琴芳應下，隨即便跟著護士和孩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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