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兩個孩子越來越大，當初他們出生的時候準備的嬰兒床也是不夠睡了的。
黎清歌又讓顧璟琛找了附近村的木工定做了一張小床，就拚接在他們的大床旁邊，專門讓兩個孩子睡的。
晚上，把兩個孩子哄睡著之後，黎清歌靠坐在床頭看書。
看見顧璟琛洗完澡回來，便順手把乾毛巾給他扔過去，讓他拿著擦頭發。
顧璟琛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說道，“他們說現在大城市裡有一種吹筒，洗完頭拿來吹頭發很快就能乾了，有機會我托人買一個回來試試看是不是那麼神奇。”
黎清歌放下手裡的書看向她，眼神帶著怒氣，“今天又跑去跟誰喝酒了？還喝得這麼多？”
顧璟琛訕笑道，“老肖，就之前跟我一塊去海市出差的那個，拖拖拉拉一個多月，他媳婦還是跟他離了。”
“真離了啊？”黎清歌坐直了身子，“不是說軍婚軍人這邊不同意是離不了的嘛？”
“老肖同意了。”顧璟琛頭發擦得差不多了，把毛巾放到椅子上晾著。
“你之前不是說他不同意嗎？”
“也不知道他們兩口子怎麼談的，他又同意了，拿到離婚證他媳婦就離開了。”顧璟琛說著歎了口氣，“認識都三十來年了，他媳婦也是真舍得下。”
“我聽說，他們倆離婚好像是因為他媳婦給他找了個年輕的女孩子要借腹生子。”黎清歌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哪裡聽到的這些瞎話啊？這都沒有的事，誰傳的這些話，你可不要往外傳啊。”顧璟琛一臉嚴肅說道。
“知道了，我也是聽彆人說的。”黎清歌撇了撇嘴，“而且他家鄰居也說他家一直住著一個年輕女孩子。”
“沒有的事，老肖不是這樣的人。”說罷顧璟琛摸了摸頭發，已經乾透了，於是興衝衝來到床上躺下，伸手就要抱住媳婦。
然後黎清歌給推開了，“彆動手動腳的，孩子們還在旁邊呢。”
顧璟琛深深歎口氣，聲音幽怨，“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們自己睡呢？”
“他們才多大啊，至少也要三歲以後才能自己睡吧。”
“那不行，一歲半，最多過完年我就得給他們養成自己睡的習慣，到時候再去找木匠給他們定做矮一些的小床，也不用擔心從床上摔下來……”
顧璟琛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然後安安就被吵得翻身皺眉了，黎清歌趕緊輕輕拍了拍安安的後背，轉身給了顧璟琛一個白眼。
秋季學期開學之後，學校確實來了兩個年輕老師，不過都是男老師，正好當初朱琦玉住的宿舍現在又輪到他們住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楊桂仙的肚子也是一天天大起來了，不過他們夫妻倆都在學校上課，她有什麼事都能使喚路平遙，就連上廁所都是路平遙扶著去，然後在女廁所門口等著。
不過隨著肚子變大，楊桂仙的心情倒是越來越差了，臉上都沒什麼笑容，更多時候都是愁眉不展的。
這天中午，黎清歌跟朱琦玉都帶飯來學校。
吃午飯的時候，她們三個坐在學校的石凳上，朱琦玉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這段時間是怎麼了？看你總是鬱鬱寡歡的。”
“是啊。”黎清歌也跟著附和道，“是孩子在肚子裡太鬨騰了？難受？”
楊桂仙搖了搖頭，“沒有，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情就是好不起來。”
“產前抑鬱？”黎清歌想到自己在書上看到的，不過看了眼楊桂仙的肚子，又覺得不是，“你這也還沒到快生產的時候啊，還有好幾個月呢。”
“是路平遙還有你公公婆婆對你不好？”朱琦玉又跟著問道。
“沒有，他們都對我挺好的。”楊桂仙淡淡說道。
“那你這到底怎麼回事啊？彆人有孩子都是高高興興的，到你怎麼就這樣了呢？”朱琦玉的話音剛落，楊桂仙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不是，哎~我說了什麼了？你彆哭啊。”朱琦玉看到楊桂仙哭了也是慌了。
楊桂仙放下筷子，雙手捂住眼睛，深呼吸好幾下，拚命緩和自己的情緒，“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的聲音還帶著鼻音，聽起來顯得十分無助。
剛剛朱琦玉說的話就是路平遙對她說過的，路平遙就是這麼質問她的，說彆的女人懷孕都是歡天喜地的，怎麼到她這就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她當時聽了心裡十分委屈，所以剛剛一聽朱琦玉說完她就忍不住哭了。
“要不咱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說不定醫生知道是怎麼回事呢？”黎清歌建議道。
楊桂仙卻是搖了搖頭，“路平遙他媽讓我少去醫院，說醫院裡都是傳染病，我現在懷著孩子抵抗力弱，要是去醫院傳染了什麼病，影響孩子就不好了。”
朱琦玉聽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什麼影響孩子就不好啊，你現在才是最重要的啊，你好了孩子才能好啊，他們家還養出了一個老師呢，居然這麼古板，那路平遙呢？他怎麼說？”
“他除了讓我聽他媽的就是讓我聽他媽的。”楊桂仙說著又忍不住歎氣，然後拉著朱琦玉的手小聲說道，“說真的，我真的有點後悔結婚了。”
朱琦玉跟黎清歌對視一眼，也是無奈歎氣，她們倆都沒跟公公婆婆住一起，所以對於楊桂仙肯定不能感同身受，也隻能勸說路平遙要多注意一下楊桂仙的情緒。
路平遙也是點頭應下，然後跟她們兩個抱怨道，“我們家就差把她當祖宗供著了，但她還是不滿意，天天板著一張臉，我爸媽看了心裡多難受啊。”
朱琦玉跟黎清歌兩人聽了也是發愁，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也不清楚他們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還是勸道，“她現在懷著孩子，情緒起伏大，你就多照顧她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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