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方知安的話，廖素英腿都軟了，要不是身旁王家明攙扶著可能直接就摔倒地上了，“方大夫，你，你這話的意思是，小翔就沒救了？”廖素英聲音帶著哭腔。
方知安歎了口氣，“按村裡的輩分你們喊我一聲姑父，我就實話跟你們說了，這病在咱們這種小地方就隻能等死，要是不想等死那就得到外麵的大醫院去，不過去了外麵的大醫院到底要花多少錢誰也不知道，你們可得有個心理準備。”
“那，有沒有什麼土方法，不用手術的方法呢？”王家明看著方知安眼神中帶著期盼。
“沒有。”方知安搖頭，“你們回去考慮清楚，要到外麵的大醫院治療就要趁早，現在這孩子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
廖素英跟王家明最後都不知道怎麼離開的縣醫院，被兒子王鴻翔拉著去逛街的時候兩人都是心不在焉，腦海裡一直回想著方大夫的話。
要麼就是到外麵的大醫院去治療，要麼就是留在家裡等死，去外麵的大醫院就意味著要花許多的錢，最後還不一定能治好，要是不治那就隻能等死了，這決定他們真是做不出來。
此時的他們無助得想直接蹲在路邊放聲大哭，但是還得強撐著笑容陪兒子一起逛街。
這次逛街王鴻翔開心得不得了，以前來逛街的時候他媽總是不舍得給他買路邊的冰糖葫蘆吃，這次他媽善心大發總算是舍得給他買了。
還買了許多其他的零食，梅子乾、話梅乾、橘子糖，一路上好幾次他爸都想接過他手上的袋子幫忙拎著，不過都被他拒絕了，這些都是他喜歡的零食，他的自己拎著。
回到家裡，王鴻翔就興奮地拿著零食去分給爺爺奶奶吃，不過這會兩個老人都在等著廖素英跟王家明兩口子來跟他們說檢查結果呢，哪裡有心思吃孫子的零食呢。
“爺爺奶奶不吃，你拿回屋裡去吃吧。”王老爺子摸著孫子的頭說道。
“行吧。”王鴻翔聽到爺爺奶奶這麼說也不再堅持了，畢竟這些零食爺爺奶奶都不吃的話，那就全是他一個人的了，他開心還來不及呢，於是拎著零食高高興興回屋去了。
看到孫子回屋了，王老爺子才招手讓王家明兩口子過來，小聲問道，“大夫怎麼說呢？”
“大夫說要麼去外麵的大醫院治，但是這不知道要花多少錢，要麼就隻能回家等死了。”王家明沉重說道，一旁的廖素英又忍不住捂嘴哭了起來。
“什麼？你們找的是隔壁二叔的女婿嗎？”王老爺子激動問道。
“就是他，我跟小英拎著東西去找他的。”
“這些話是他說的？”
“嗯。”王家明點頭。
聽了這些話王老爺子老兩口也是沉默了。
他們老兩口也是子嗣艱難，在王家明前麵有過一兒一女，不過都沒養活，在他們還不到一歲的時候就夭折了，直到三十多歲才有了王家明，仔仔細細養著，總算是把他養大成人了，現在也成家生子，哪曾想又會遇到這樣的事，難道他們的兒子兒媳婦也要跟他們老兩口一樣嗎？
“怎麼？怎麼會這樣啊？”王老爺子一口接一口抽著旱煙，臉上的悲傷難以言喻。
“爸，現在方大夫就是讓我們想清楚，小翔到底要不要治。”廖素英開口說道，“要治的話方大夫說就要趁早，小翔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太好了。”
說話間她緊緊盯著王老爺子的神情，王鴻翔是她生的，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自然是寧願傾家蕩產也要救孩子的，但是她也知道這個家現在還是王老爺子在做主，所以她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聽著兒媳婦的話，王老爺子繼續吧嗒吧嗒抽著旱煙，也不說救也沒說不救，隻是這麼一直沉默著。
直到晚飯的時候，飯桌上除了王鴻翔，其他人都是安安靜靜的，這麼奇怪的氛圍，哪怕王鴻翔再傻也覺察出不對了，小心翼翼放下碗筷，“爸媽，爺奶，你們到底是怎麼了？我最近也沒惹禍啊？”
“沒事沒事。”廖素英摸了摸兒子腦袋，又給他碗裡夾了一筷子雞蛋。
“那你們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不說話，吵架了嗎？”
聽著王鴻翔的話，飯桌上的大人也意識到不對了，總算是又恢複了平日裡的模樣。
晚飯還沒吃完，王鴻翔端著米飯，鼻血又開始流下來了，沒有絲毫預兆，就這麼一滴一滴滴到了米飯裡。
廖素英趕緊放下碗筷帶著兒子去院子裡清洗，一邊給兒子舀水一臉忍不住流淚啜泣。
王鴻翔流著鼻血還不忘安慰她，“媽，沒事，我不疼的。”
聞言廖素英哭得更厲害了，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啜泣聲，最後還是王家明看不過去了，出來接過她手上的水瓢，“行了，我帶小翔衝鼻子，你趕緊去洗把臉吧。”
飯桌上的王老爺子也是歎氣，“哎，終究是我們的孫子啊，治吧，哪怕砸鍋賣鐵也要治。”
……
王鴻翔一連著兩天都沒來學校，劉建強覺得這情況不對啊，想到那天在醫院的時候那個醫生嚴肅的表情，該不會這孩子得了什麼很嚴重的病吧？
於是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又跟黎清歌借了自行車來到了王鴻翔的村裡。
這次他不用問路人就直接來到了王鴻翔家的院子，這會王鴻翔家人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帶著他去島外的大醫院去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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