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好不容易安撫了廖婉寧,楊鎮沒有留在婚房,他來到母親房裡。安氏也沒睡,明顯在等他。
“母親,今日的事有些蹊蹺,”楊鎮累了一天,癱坐在椅子上,陰著臉,繼續說道“楊家再不濟,也不可能得罪這麼多人,讓他們不約而同的不出席楊家喜宴。”
安氏一臉凝重,緩緩點頭“我也想過,派人出去打聽了一遍,都說是薑府也在今日辦喜宴,眾人都去薑府捧場了。薑大人畢竟是朝廷命官,身居要職,咱們楊家比不得,人家給他麵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楊鎮不置可否“那也不至於一個人都不來楊家,往日撞了宴席的事不少,大不了分彆派人出席,像這樣直接不來了,除非想跟邀請的主家絕交。咱們楊家自認沒乾過怎麼傷天害理的事,怎就突然這麼不受人待見了?恐怕去薑府隻是個由頭,會不會有人從中做手腳?”
安氏遲疑了一會,說道“我何嘗不懷疑?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但楊家老老實實從商,從未得罪什麼大人物,有誰有這麼大的權力,讓這些達官貴人不願意踏入楊家?隻有一個理由,就是婉寧懷孕辦喜宴這事,被誰捅了出去,大家都知道了,嫌棄晦氣,不願意來。”
“知道的都是咱們楊家的下人,楊家不好,他們也跟著不好,誰敢拿這事出去渾說?”楊鎮不解。
“或許,還有一個人,不希望你楊鎮喜宴風光。”安氏眼裡隱隱帶著怒火,咬牙說道。
“娘懷疑施音禾從中作怪?”楊鎮愕然。
安氏恨恨說道“除了她還有誰?必定是她看不得你娶了婉寧,把這事宣揚出去,讓那些達官貴人都知道,當然不肯來赴宴了。”
楊鎮皺眉“若真是她乾的,我定饒不了她。”
“果然是那個賤人作妖,我說呢,楊家也沒犯事,怎就如此不堪?婚宴上都不來人。楊鎮,我不管,她施音禾壞了我的婚宴,必須讓她付出代價!”廖婉寧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怒氣衝天,恨不得連夜去施家,手撕了施音禾。
楊鎮趕緊起來,扶住她“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也不注意身體,肚子裡還有孩子呢。”
廖婉寧甩開他的手,怒道“楊鎮,這次絕不能對施音禾這個賤人手軟。她這樣對待楊家,不惜毀掉楊家名聲,不讓她吃點苦頭,楊家日後還想不想在晉城立足了?”
楊鎮委婉說道“自然不能饒了她,但她如今受成王府庇佑,我們想辦事,還得顧慮王府,你讓我想想,日後有機會,便要讓她翻不了身才是。”
“沒錯,就是要讓她永世不能翻身。”安氏一想到今日的汙糟場麵是施音禾造成的,氣不打一處來,也跟著附和“她不是想仰仗成王府麼?找到機會,潑她一身泥,壞了她的名聲,看王府還要不要她?”
廖婉寧看向安氏,兩人眼神一對上,不謀而合。看得楊鎮有些發怵,他知道自己的母親跟廖婉寧的想法。女子的名節最緊要,隻要想辦法毀掉施音禾的名節,不怕成王府不放手,到時她施音禾無依無靠,還不被楊家拿捏?
看到楊鎮眼裡的退縮,廖婉寧再次做出柔弱樣,委屈落淚“你還向著她是不是?她能用這樣的手段毀掉我的名節,毀掉楊家的名聲,我們楊家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妥?”
楊鎮歎氣“罷了,她不仁也不能怪我楊鎮不義了。這樣下作的手段本不是楊家能做出來的,但她施音禾欺人太甚,隻能怪她自己不識好歹了。”
“大哥,這種事不需要你們動手,我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這事交給我辦,小意思。”老三楊武也大踏步進門,他也被今日楊家的混亂席麵給氣到,想到母親房裡問個清楚,沒想到卻聽到屋裡眾人這番話。他繼續發狠道“她施音禾不給楊家活路,我們楊家也不必再念舊情,非給她點顏色瞧不可。施音禾生得漂亮,道上的兄弟早就對她垂涎三尺,我一發話,兄弟們肯定如狼似虎,到時把她虜去,玩夠了,再丟出街上,讓大家都看到她被淩辱後的慘狀,我就不信王府還要她?”
楊武吃喝嫖賭,接觸的都是些什麼人,楊鎮清楚,但他隻能默認。今日太丟人現眼,施音禾敢這麼對待楊家,不留半點情麵,他不能不恨。
眾人都默認了楊武的說法,讓楊武振奮不已,他磨掌擦拳,恨不得連夜出動,把施音禾給辦了。
楊家前所未有的齊心協力,竟是計劃這樣下作的事。楊鎮沉重不已,這不是他的本意,但他怎的就走到這一步了?還跟他向來看不起的三弟同流合汙,乾這樣雞鳴狗盜之事,這叫怎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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