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帶到一處精致的廂房,男女分開。施音禾被帶進了右邊,其他人則被帶進左邊。
施音禾沒想到廂房裡有這麼多色彩豔麗的衣服,跟進來的侍女低聲解釋“宮主說,這些都是為姑娘準備的,全新,姑娘儘可自己選喜歡的。那裡頭還有好些金銀珠寶頭麵,宮主說,姑娘務必選上一款,這也是厚待姑娘的意思。姑娘不選,就是對宮主不敬。”
施音禾看了那侍女一眼“你來這裡多久了?自願進來,還是被抓來的?”
那侍女驚恐的看了看身後,才低聲回應“姑娘,這話不在奴婢能說的範圍,恕奴婢不能回答。”
“那就是抓來的咯。聽口音,你也是大燕人,可惜了這樣的好樣貌,來這地宮暗無天日的……”
施音禾還沒說完,那侍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求姑娘快彆說了,再說下去,奴婢小命不保。”
施音禾一愣,繼而怒道“鄒澤這狗東西,還真不把人當人……”
侍女抖成篩糠“姑娘饒命!”
“唉!起來吧,我不為難你。”施音禾把她拉起來“你幫我選一套衣服,還有頭麵,你來幫我梳妝。”
“是。”
那侍女臉上一鬆,高興的往那滿滿一櫃子衣服走去。她以為要說服施音禾換衣服不容易,畢竟她是被抓進來的,誰樂意配合裝扮?
施音禾的體諒讓侍女感激,她更是儘心伺候,把施音禾打扮得妥妥帖帖的。
施音禾被侍女引著,施施然出現在客廳裡,客廳的富麗堂皇頓時黯然失色。
坐在主位的鄒澤第一眼看到正麵剛跨進門的施音禾,原本吊兒郎當的臉秒變正經,他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張口結舌“你……施……你來了?……衣服可合適?那些,都是為你準備的……”
在鄒澤下首坐著的楊鎮眼皮一跳,死死盯住施音禾,眼裡說不出是埋怨還是責怪。其實他心裡是怪施音禾不應該打扮得這樣美,太美,隻會讓人定義成物件,沒有尊重,隻有褻瀆。
施音禾沒正眼看他。
鄒澤的磕磕巴巴讓眾人猛回頭,看到光芒四射的施音禾,蕭策蕭稷都陰沉著臉,隻伍熹子嘴裡嘟囔
“沒想到你這老鼠洞也拿得出這麼靚麗的衣服頭麵,我這徒兒樸素慣了,被你的侍女這麼打扮,跟個花瓶似的,老夫看著不順眼,還不如給她一套男裝來得自在。”
施音禾絲毫不受大家的情緒影響,大大方方在侍女引導下入座。
“什麼?不是說有好酒麼?還不上酒?鄒澤,彆忘了,我們現在可是貴客……”
她突然一頓,眼睛停在蕭稷臉上,話都說不下去了。
此刻的蕭稷,胡子不知何時刮了個乾乾淨淨,露出精致立體的男兒五官,長相竟跟蕭策不相上下。
施音禾突然想起,他應該是打算易容進地宮,自然要把胡須給剃乾淨了。剛才在藥池,她沒想太多,這會正經一看,覺得他跟之前判若兩人。
隻是,這樣的蕭稷讓她有些不自在。
“貴客,自然是貴客。來人,上好酒好菜,招待貴客,今兒不醉不散。”
鄒澤忙不迭招呼,語氣比往日要殷勤認真許多。他看到過施音禾的真容,但隻是驚豔於她美貌,這樣尊貴隆重的出場,讓他有種她貴不可高攀的手足無措感。
總的來說,就是,他在她麵前沒那麼自信了。
伍熹子睨了一眼新上的酒壺,揶揄道“你這酒,不會再放那勞什子弗麻散了吧?”
“不放,絕對不放。那些東西,怎能用在自己人身上?那個,施……施姑娘,你說對吧?”鄒澤嘴裡應著伍熹子,眼睛卻是停留在施音禾身上。
“你看她做甚?有老夫在,這裡還輪不到她做主。”伍熹子不滿的看著鄒澤。
見施音禾懶得理他,鄒澤收回黏在她身上的視線,悻悻道“在本王這裡,美人說了算,就怕美人不賞臉……”
蕭策恨不得把他那雙色眼給剜下來“彆左一個美人右一個美人,把我們召集起來,你到底想乾什麼?”
“彆急嘛,來都來了,總要酒足飯飽了才好說事不是?再說了,本王都不急,你們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