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太陽正是熱烈的時候,邳州城內,卻是人心惶惶,五皇子的人馬帶隊大肆搜索,按照趙恪的名單,到處抓捕那些反叛的逆賊。
同時,同樣的反叛人員名單,飛鴿傳書送往晉城。
一時之間,晉城上空,籠罩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百姓白日閉戶,街頭巷尾鮮有人跡。
一所再普通不過的民宅內,蕭稷一臉嚴肅,他對麵,坐著的,正是那位攪弄風雲的鄒澤。
此刻的鄒澤,紅唇齒白,粉麵若妖,眉眼帶著滿不在乎的慵懶,正睨著窗外一掠而過的飛鳥。
“蕭稷,你果然是我崠瀛的克星,硬碰硬,我們的大將梁炎打不過你;來陰的,我鄒澤也不是你的對手。行吧,這一輪,算我輸。”
蕭稷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
“鄒澤,輸了就是輸了,哪來這麼多廢話!窗外的風景,從此跟你無關!”
“哈哈哈……”鄒澤笑得前俯後仰,手指蕭稷“蕭將軍,你莫不是傻子?隻是我輸了,又不是我崠瀛輸,崠瀛多的是能人,你且等著,自由人收拾你,收拾你大燕。”
蕭稷仿佛聽不見。
“說吧,為何選那洞穴藏身?如若不說,你的人,包括你,剝光衣服,赤身裸體,遊街串巷,讓百姓撥糞責打……對外公布你們在大燕繳械投降……”
崠瀛人自詡勇士,投降是奇恥大辱,更不許自己的身軀活著時受敵人侮辱。
蕭稷話音未落,鄒澤怒目而視“你敢!”
“我為何不敢?!”
鄒澤“呼”的站起身,雙手握拳,咬牙切齒,恨不得用帶刺的目光將蕭稷射成篩子。
蕭策麵無表情。
片刻,鄒澤手上一鬆,頹然坐下。
蕭稷冷冷說道“忘了提醒你,你若想自殺,折辱翻倍。”
鄒澤抬起猩紅的雙眼“你想知道什麼?”
“很簡單,那洞穴裡,有什麼東西讓你費儘心機霸占它?還有,段清子的解藥,交出來!”
鄒澤“噗嗤”笑出聲“那地方,水池裡,有可續命的天然隕石。至於解藥,沒有,解不解,在她自己。……哦,差點忘了,那隕石可續命,也可奪命,如何用,你們自己琢磨。”
“沒有解藥?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她自己就能解,不過,得去半條命。其實,我從前給她的解藥,都是毒藥,服了藥,看似精神,實則中毒更深。每解一次,毒就入骨半分。這種折磨人的遊戲,最是好玩,哈哈哈……”
蕭稷厭惡的彆過臉,覺得跟這種瘋子實在講不下去,就想起身離開。
“對了,”鄒澤衝著他的背影說道“好心提醒你一下,那隕石,可救施音禾一命。我呀,本不想說,但實在是心疼施大美人。這樣的人間尤物,到時渾身腐蝕而死,實在是可惜。”
“你說什麼?”
蕭稷猛回頭,眼裡噴火,騰的撲向鄒澤,緊緊掐住他脖子。
鄒澤被他掐得脖頸青筋暴起,臉色漲紫。
“你敢給音禾下藥?說!下的什麼藥?”蕭稷的眼神能殺人。
鄒澤拚命掰扯蕭稷的手,奈何掰不過他。
蕭稷意識到他被自己掐得太緊,說不出話。他換種方式,單手拎起鄒澤,狠狠往地上一貫,一腳踩在他胸口“解藥!”
鄒澤雙手護住喉嚨,拚命咳嗽“咳咳咳,我沒有……我沒下藥……她從小泡藥太過,傷了筋骨,又在練武過程中破了禁忌,底子壞了……”
“胡說!我師父怎會不知?”
“咳咳咳……伍老兒隻練過這麼個女孩兒……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說你,能不能把腳挪開?“
蕭稷狠狠瞪了他一眼,挪開腳。
鄒澤搖搖晃晃站起來,扶著椅子坐下,瞬間又恢複慵懶的媚態”討厭,用這麼大力,差點憋死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蕭稷右手一抬,做出打人的姿勢“好好說話!”
鄒澤虛閃了一下,見他沒真動手,舒了一口氣“行行行,你彆急嘛,我跟你說,我用這個法子練過多少藥人,又練廢了多少?那真是數不勝數啊。連我自己都差點折在裡頭,功夫大打折扣。這泡藥的厲害,我能不知道麼?你彆看施美人現在咋咋呼呼,厲害得很,但這是提前透支身體,不長壽,死相也會很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