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哪家的,我……我……我要告到太後麵前……”
周芙哭哭啼啼罵到一半,她身邊的小姐妹突然使勁拽她衣服小聲提醒:“彆說了,快走吧,這位夫人咱們惹不起。”
周芙還是有點腦子的,一下子止住哭聲,倉惶落荒而逃。
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謝妙儀笑著誇讚:“做得很好。”
長樂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衝動了?”
掌櫃娘子也隱隱有些憂心:“聽說周老夫人和長慶侯最疼愛的就是這位周小姐,此事若是傳到他們耳中,恐怕會為難小姐您。”
謝妙儀淡淡一笑:“無妨,她沒認出我來。而且,剛剛長樂如此跋扈,周芙必會認定我是哪家權貴夫人,反而投鼠忌器不敢聲張,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那……如果以後周小姐再來……”掌櫃娘子欲言又止。
謝妙儀明白她的意思:“既然她不稀罕我的臭錢,非說是我強迫的,我也不能做強人所難的惡人。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從我鋪子裡拿走一文錢的東西。想要可以,按市價付錢。”
這三年來,周家母子三人時常從她鋪子裡拿東西。
還眼高於頂挑三揀四,不少掌櫃其實很有意見。
謝妙儀總想著都是一家人,以後侯府也都是她孩子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重生後,她也想過立即斷掉他們的供應。
但這段時間她小動作實在太多了,貿然斷掉恐怕會引起周帷疑心。
正想著找個機會劃清界限呢,周芙今日倒主動送上門來了。
竟然敢大言不慚說那種話,謝妙儀自然要成全她,成全她全家。
幫長樂挑完東西離開首飾鋪子後,她又折回去找了孫源一趟。讓孫源立即告知她名下所有鋪子的掌櫃,從今日起,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準擅自拿走她鋪子裡的東西,尤其是姓周的。
如果有哪個掌櫃扛不住敢違抗,那就自掏腰包賠錢。
另一邊,周芙和小姐妹已經坐上回家的馬車。
“那賤人到底是誰?你乾嘛那麼怕她?”一肚子火沒處撒,她理所當然全撒在小姐妹身上。
“噓,小聲點。”小姐妹嚇得忙去捂她的嘴:“你這話要是傳到攝政王耳朵裡,恐怕我們兩家都逃不掉抄家滅門的下場。”
周芙:“???”
小姐妹:“對你動手那丫鬟,是攝政王的貼身護衛。”
“你、你怎麼知道?”周芙臉色刷一下白了。
“我親眼看見過。前些年我隨外祖母進宮,遠遠見過攝政王一眼。當時他身邊跟了一男一女兩個護衛,其中一個就是今日那丫鬟。”
今日,那丫鬟原本遮了麵紗看不清容貌,但是她動手的時候麵紗正好被風吹起。
匆匆一瞥本來不是太確定,可那她囂張跋扈,連王府都不放在眼裡。
滿京都能有這種底氣的人不多,如果是攝政王府,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周芙臉色更白了:“你確定你沒看錯?”
小姐妹道:“女子之身做護衛的人本就不多,還是攝政王的護衛,所以我當時多看了好幾眼。”
“能讓攝政王的貼身護衛給她做丫鬟,那女子究竟是什麼人?”周芙語氣艱澀,心中已經隱隱有種不好的猜想。
“她梳的是婦人發髻,丫鬟也稱呼她為夫人,十有八九是攝政王府的女人……”
攝政王生母是異族女子,他在京都裡沒有外家,跟皇族的關係也很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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