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等她回過神來時,整個人已經不受控製地撞在欄杆上,又不受控製地跌進荷花池中。
噗通一聲——
水花四濺的同時,謝妙儀沉入了水底,冷冰冰的池水帶著淤泥味灌進她口鼻裡。
好在她會遊水,掙紮了沒多久就順利浮出水麵。
也就是在此刻,謝妙儀終於看清推她下水的罪魁禍首。
“區區一個破落戶,竟敢當眾落我的麵子。我今日就讓你知道,成國公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魏璃站在水榭裡高高在上俯瞰著她,冷漠的眼中仿佛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魏四小姐這是為剛才的爭執懷恨在心,特地跑來報複她呢。
謝妙儀在心裡歎口氣,無奈道:“四姑娘,我承認我說話不好聽,在此向你道歉。但真正撒野的究竟是誰,我想你自己心中有數。青菀為何不能生你們魏家心裡應該更有數,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這種事情奚落她。”
魏璃的神色凝滯了一瞬,隨即理直氣壯道:“所以,即使她不能生,我們魏家也沒有休了她。可是她善妒,自己不能為我們成國公夫開枝散葉,也不許旁人近我兄長的身。我成國公府名門望族,她豈敢斷我魏氏血脈。”
“魏四姑娘,魏璃,你們魏家憑什麼休了她?她當年也是懷過孩子的,都已經六個月了。如果不是為了替魏珩擋箭,何至於有今日的局麵?恕我直言,如果沒有青菀,你兄長今日究竟是個什麼情形誰也不好說。保住你兄長的命,怎麼不算為你魏家留下血脈。”
謝妙儀自知身份低微,出門交際時一向以退為進,基本上從來不敢跟這些高門貴女們有任何衝突。
唯獨這件事,她實在忍不了。
葉青菀明明什麼都沒做錯,為什麼魏家要這樣欺負她。
為什麼滿京都的人,都要這樣欺負她?
哪怕她人微言輕,也一定要為她說幾句公道話。
魏璃理直氣壯,名門貴女的氣度不怒自威:“我兄長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沒有她,他也不會有事的。更何況,她既是我兄長的妻,為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就算活了兩世,謝妙儀依舊不能理解她的腦回路:“魏姑娘,你指責她的同時不妨好好想想,若是你自己,若是你魏家的姐妹們遇到這樣的事情又當如何?”
魏璃冷哼:“我必不會同你們二人一樣,不守婦道,妄圖斷夫家血脈。”
“……”
話不投機半句多。
是她太過天真了,她和魏璃之間,實在沒有多費口舌的必要。
謝妙儀很識趣的閉上嘴,默默遊到水淺處爬上去。
沒成想剛站穩,魏璃再次出現在她麵前。
“誰允許你上來的?”魏璃滿臉冷漠地伸手一推:“腦子這麼不清醒,還是待在水裡好好醒醒神吧。”
原本就沒站穩的謝妙儀身子晃了晃,噗通一聲,她再次跌入水底。
她並沒有太慌亂,雙腳踩水想浮出水麵。
可就在剛浮出水麵的那一刻,謝妙儀雙腳突然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整個人也止不住地向下沉。
“救命……”幸好她雙手還有點力氣,拚命地在水上撲騰。
“嗬,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魏璃一臉冷漠看著她掙紮,眼底浮現出幾分快意:“區區一個破落戶,還真拿自己當侯夫人了。你說你今日要是淹死在成國公府,你那區區六品官的丈夫,有沒有膽子為你討個公道?你若是被外男看去毀了名節,你那婆家能不能能容得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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