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謝妙儀說到做到。
無論蕭昀做什麼,她都一句話:“王爺說的是,謝王爺恩典!”
無論給她什麼,她都心安理得收著。
每日一起用晚膳時,謝妙儀也能泰然自若品嘗家鄉菜,還能時不時接他幾句話。
端的是一副溫柔嫻靜有理有節,半點錯都挑不出來,時不時還能對蕭昀莞爾一笑,給出足夠的情緒價值。
至於彆的,謝妙儀什麼都不知道。
聽不懂,不曉得,裝傻充愣。
蕭昀也樂意縱著她,不再像之前一樣步步緊逼。
隻是吩咐高福照顧好謝妙儀,隻要她想要的,都給她最好的。
他偶爾在宮內看到什麼新鮮玩意兒,也會立即命人送回府。
兩人就這樣一個裝傻充愣,一個緘默不語,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在同一個屋簷下相敬如賓。
一晃過去好幾天,謝妙儀葵水都結束了,蕭昀也沒說要放她離開。
謝妙儀依舊不急,日子照樣過。
如果攝政王真的打算巧取豪奪,就算強行寵幸她也不是什麼大事。
至今都沒下手,說明回旋的餘地大了去了。
就這麼稀裡糊塗過了大半個月,這日午後謝妙儀剛睡醒,就見幾個小廝將兩隻大缸搬進院裡。
缸內盛滿水,水麵上飄著新鮮的荷葉,嬌豔欲滴的荷花和蓮蓬高低錯落點綴其中,清新又雅致。
侍女笑著著走上前:“夫人您昨日想說想吃蓮子,王爺今日一大早便命人尋了這些。還怕不新鮮,特地養在水裡。”
這樣的事情,攝政王這段時日沒少做。
看多了,也就不新鮮了。
謝妙儀笑笑想出門去看,立即有人將鬥篷披在她身上:“下雨了,夫人剛睡醒小心著涼。”
謝妙儀也不拒絕,就這麼披上鬥篷走到院裡欣賞了半天,又拿起一隻蓮蓬,剝出蓮子嘗了嘗味道。
“王爺最近公務繁忙,還時時記掛著夫人,真是有心。”
“王爺昨夜去了京郊大營巡查,又特地為夫人準備這些肯定累了。正好高公公昨日送了上好的燕窩過來,夫人,您要不要燉一盞給王爺送過去?”
“聽說王爺身上有很多舊傷,最近天冷很容易複發。往年冬日裡都是針線房給他做護膝,今年夫人您要不要自己做……”
侍女們圍在她身邊,滿眼羨慕地嘰嘰喳喳為蕭昀說好話的同時,還試圖拉近兩人的關係。
大半個月過去,謝妙儀也漸漸從她們話裡聽出些門道來。
幾乎每一句話都是在說攝政王的好,時不時還會攛掇她主動靠近蕭昀。
攝政王惡名在外,下人們哪敢隨意編排他,又哪敢隨意揣摩他的喜好?
敢這麼明目張膽多嘴,十有八九是他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