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自然唯唯諾諾稱是。
就算為了她們自己的小命,也沒有人敢聲張。
“這些日子你就彆出去了,好好在院子裡養著。如果侯爺和老夫人問起,最好說是冬日裡懶得動。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做出這種事,還把自己弄到大出血子嗣艱難,我就算有心想幫你隻怕也勸不住。到時候,也不知你究竟會被匆匆下嫁出去,還是會悄無聲息被一條白綾勒死。”
謝妙儀教訓完所有人,又嗬斥了周芙幾句才甩袖離開。
回到錦繡院,她又命半夏找出先前那張藥方:“坐胎藥先停一停,改用這張藥方。”
孫嫂子壓低聲音:“小姐昨晚就是吃了這坐胎藥所以才會大出血,還讓她吃嗎?”
“不一定是坐胎藥的緣故。周芙也說了,她與情郎廝混完之後就開始流血不止。嗬,葵水幾個月不乾淨還敢與情郎廝混,果然是真愛。沒關係的,就用這張藥方。”
周芙如今葵水淋漓不儘,跟她前世的症狀一模一樣。
胡大夫竟然能診斷出其中蹊蹺,那這張藥方十有八九是有效的。
況且,兩者藥力相衝,很有可能會出現假孕症狀。
她是侯府主母,又是執掌中饋的長嫂,如果周芙就這麼死在家裡,她肯定難辭其咎。
沒準,還會引起周帷母子的懷疑。
周芙肯定是要死的,不過,得讓她死外頭,還得找個人來背鍋……
謝妙儀思索片刻,招招手讓孫嫂子到跟前來:“小姐病著,恐怕這段時間都不能再跟情郎私會了。你找幾個人去勸勸那窮書生,告訴他,侯門公府的小姐,哪裡會那麼輕易就跟他生死相許?不過是玩玩他罷了。就算小姐真的願意,侯府也不願意。不過,如果能生米煮成熟飯生個孩子就不一樣了。他要是能將小姐拐帶走的教訓她原本就天經地義。
就算鬨到族長麵前,族老們也要說一句:打輕了,你該拿,在外頭躲個幾年又生個孩子再回來。侯爺和老夫人思女心切又看在孩子的麵上,沒準會同意他們的事……”
半夏一驚:“私奔?大小姐不會這麼糊塗吧?”
謝妙儀冷笑:“她不是說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有情飲水也能飽嗎?之前是我自不量力總想讓她有個好歸宿,這次我成全她。現在想反悔?晚了……”
周芙私通的事,就這麼告一段落。
除了兩人身邊貼身伺候的,外人半點風聲都沒聽到。
周芙也難得服軟一回,被謝妙儀打個半死也不敢聲張,還要費心對外遮掩。
她心裡很清楚,做出這種醜事,當嫂子的可以拿白綾勒死她。
所幸吃過幾劑藥之後,周芙的葵水漸漸減少,氣色也變得好起來。
她不提,謝妙儀也全當忘了。
那一頓打,算是白挨了。
在此期間,謝妙儀還操持過一次祭祖。
請族老,開祠堂,將周帷升遷的喜訊告知列祖列宗。
周帷為了顯擺攝政王對他的器重,雖然身穿官服,但頭上戴的,是那頂綠油油的翡翠玉冠。
先前攝政王所賜的玉如意、琉璃盞、玉南瓜,也儘數被擺到祖先的靈位前。
在燭火的映照下,越發綠到發光發亮。
祭祖結束後,族老們主動提起過繼一事。
再次輪番敲打周帷和周老夫人,明確表明態度:要麼周帷的妻妾自己生,要麼,從族中過繼有血緣關係的子侄。想收養來曆不明的野種?做夢,除非族老們死絕,除非周家人死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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