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什麼?”謝妙儀有些心虛,轉開臉不敢看他。
“其實我在你心裡早已經與眾不同了不是嗎?”蕭昀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強迫她轉過頭看自己:“妙妙,我承認我確實出身不錯。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你或許都會認為我們不般配。你我確實不一定是同一種人,但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都是我喜歡的那個人。端莊守禮的大家閨秀也好,肆意明媚的小家碧玉也罷。在我麵前,你都可以無拘無束,可以肆意做你自己。”
謝妙儀被他看得有些心慌,本能地掙紮:“你放開我。”
蕭昀緊緊扣住她的肩膀不肯放手:“妙妙,我很了解你,比你想象中要了解的多。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也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日是我錯了,是我被一時嫉妒衝昏了頭腦,才會說出那樣令你寒心的話。”
謝妙儀自嘲一笑:“連我自己都快忘了我想要什麼,忘了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你又如何能知道?”
“我知道你母親是你祖父膝下獨女,從小被當做繼承人培養,跟著他走南闖北做生意。年輕時有人貪圖你家家財想娶她為妻,被她提著刀追了三條街。你父親原來是你家商行裡一個掌櫃,後來被你母親看上入贅謝家。你父親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這麼多年身邊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他們夫婦二人共同執掌商行,琴瑟和鳴,是江州一代人儘皆知的佳話。”
“你連這都知道?”謝妙儀微微有些詫異。
“既然都人儘皆知了,我知道很奇怪嗎?”
當年與謝妙儀相遇後,他立刻派人查她的身份。本打算等江南事了就上門提親,可惜當時朝局動蕩,他費了很大精力才將那幾大世家一舉拔除。
那可惡的周帷趁他分身乏術捷足先登,等他準備上門提親時,謝妙儀都已經在出嫁途中了。
謝妙儀笑得有些諷刺:“那又如何?”
蕭昀深深望進她眼底:“正因如此,你做不了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也做不了溫婉賢良的高門貴婦。”
謝妙儀一怔。
“我還聽說,你自幼便跟著家裡的老師傅學製香。稍大一點的時候,就常常跟父兄一起出門。再大一點,已經可以替父兄出門談生意。你父母還給過你兩間鋪子,讓你學著自己打理。你這樣的女子,見過外麵的天地,注定做不了籠中鳥金絲雀。”
“嗬嗬……”謝妙儀想笑,卻笑得很苦澀:“那又怎麼樣呢?我終歸是個女子。父母兄長自然是視我為掌上明珠,願意將最好的一切都給我。可我終究是要嫁人的,高嫁侯府,就是他們眼中我最好的歸宿……”
蕭昀輕輕握住她的手:“所以我猜對了是嗎?嫁到侯府這些年,你一直都在壓抑自己,強迫自己做好這個溫婉賢良的侯夫人。”
謝妙儀沉默了。
她年少時的夢想,是找個像阿爹一樣的男人。
那個男人不會拘著她,讓她隨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去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也會像阿爹一樣,在彆人指責她拋頭露麵時,在有人想欺負她時,擋在她身前保護她。
他們會像阿爹阿娘一樣,無論外人怎麼說,始終都能相互扶持。
可是沒過多久,周帷出現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壞了她的清白還當眾求娶。
謝妙儀自然是不願意的,哭過鬨過還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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