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有哪個真正有才學的書生身上連個功名都沒有?又見過哪個真正想考取功名的才子不在家埋頭苦讀,日日在酒肆高談闊論?蠢貨……”
鄭姓書生毫不留情嘲諷,順手撿起一塊石頭將她打暈。
周芙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輛狂奔的馬車裡。
手腳被五花大綁,被砸破的額頭還隱隱作痛。
周芙迷糊了好一會兒,怒氣衝衝破口大罵:“這是在哪兒?你們想對我做什麼?我乃順郡王妃,是上過皇家玉蝶的皇室宗親,當今皇上都要叫我一聲嬸娘。就算是攝政王,也不能隨意處置我。”
攝政王今日不知道發的什麼瘋。
她好好的在順郡王府養胎,他突然提槍衝進內院,一槍將她捅了個對穿。
周芙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一覺醒來,竟然被劫持了。
“周芙,還在做春秋大夢呢?”話音剛落,車簾突然被人掀開,露出一張清俊的臉。
“鄭郎?你竟然還活著?”死去多年的情郎突然出現在眼前,周芙又驚又喜。
“你才死了呢。”鄭姓書生沒好氣罵她。
“不是的……你……你不是被謝妙儀害死了嗎?當年我想與你私奔,卻泄露了消息讓謝妙儀那個賤人知曉。她仗著有幾個臭錢打發走了你,害你活生生凍死在破廟……”
“閉嘴,你才死了呢。”
三番五次被詛咒,鄭姓書生一下子暴怒,轉身狠狠踹了她一腳。
周芙被踹出去撞在車壁上,半天沒回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恍惚的眼神終於漸漸清明,臉上的神情也從驚喜轉變為驚恐:“不……不可能,我明明……明明被謝妙儀抓回去了,她……她還活生生拆散了我們。那個賤人拿銀子打發走你,害你慘死破廟。又拿我攀高枝,將我嫁給那個遊手好閒的順郡王……我明明已經是郡王妃了,怎麼可能……怎麼呢?假的……這一切一定是假的……”
鄭姓書生咧開嘴,露出陰森森的白牙:“怎麼會呢?侯夫人怎麼會拆散我們呢?放心吧,我們已經順利逃出京城。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賤妾了。”
“啊……”周芙捂著耳朵尖叫一聲,拚命搖頭:“假的,這一切一定是假的。我的鄭郎才高八鬥,一定能高中狀元。像林懷瑾那樣,成為當朝一等一的新貴。我的鄭郎說,天崩地裂,此情不絕。如果當年他能順利帶我私奔,他一定能出人頭地,我們也一定能成為人人豔羨的一對……你不是我的鄭郎,你到底是誰?你是攝政王派來的對不對?瘋了……攝政王他瘋了……所以他不止要無緣無故殺了我……還派你來騙我……”
“吵死了。”鄭姓書生被吵得不耐煩,順手撿起一塊臟兮兮的破布堵住她的嘴。
“唔唔唔……”周芙拚命掙紮,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再加上身上有傷,很快渾渾噩噩暈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關進一間暗無天日的破屋子。
地麵上鋪滿稻草,又臟又臭。
隱隱約約間,她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人。
她曾經日思夜想的情郎滿臉堆笑:“媽媽放心,這女子乃是我的賤妾,來路絕對清白。以前可是大戶人家嬌養的千金小姐,細皮嫩肉的有才又有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要你一百兩銀子,絕對物超所值。”
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名中年女子,濃妝豔抹尖酸刻薄:“呸,一個賤妾而已。以前再金貴又怎麼樣?如今不過是個破爛貨。額頭上那麼一大塊疤,還得花錢給她治。要是一不小心治死了,老娘豈不是血本無歸?就算治好了,萬一留疤,最多能做個乾粗活的婆子。花一百兩買個婆子,你當老娘我是冤大頭啊?最多三兩,你愛賣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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