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雖然有點頭暈,沒什麼力氣。
但腦子是清醒的,也不像昨日般渾身酸痛。
看來,燒確實已經退了。
在高燒的情況下,彆說睡半日,就是睡上三天三夜好像也沒什麼稀奇。
不過……
“對了,魏璃呢?就是與我在一起的女子。你們找到我時,她又在哪裡?”
“……”魏璃,被扔山穀裡自生自滅了。
蕭昀正斟酌著該如何措辭,院子裡突然響起半夏驚慌失措的聲音:“小姐、小姐你快出來看看,公子……大公子他受傷了。”
大公子?
什麼大公子?
謝妙儀滿腹疑惑,本著對半夏的信任,隨手拿了件鬥篷披在身上急急忙忙從屋裡出去。
剛挑開簾子,就見半夏扶著一名一瘸一拐的藍衣男子從外頭走進來。
那男子身形纖瘦,縱使此刻渾身狼狽,滿臉擦傷,依舊難掩矜貴之氣。
乍看上去,像是哪家風流多情的王孫公子。
“阿兄???”謝妙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時之間,她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愣愣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久不見啊,妙妙。”他勉強擠出一抹笑,微微上揚的丹鳳眼無端有幾分輕挑。
“你什麼何人?對我夫人直呼其名,究竟是何居心?”蕭昀猛然沉下臉,一把拉起謝妙儀的手宣誓主權。
“我不是,我沒有。”謝妙儀嘴角一抽,下意識心虛地想甩開他。
蕭昀臉更黑了,強硬地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人帶入懷中,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睥睨院中的男子:“沒錯,我就是妙妙的夫君,名正言順的夫君。”
藍衣男子:“……”
半夏:“……”
藍衣男子:“……”
“我……我……”謝妙儀更是心虛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縮縮脖子低下頭,尷尬地腳趾摳地。
氣氛就這麼尷尬了好一會兒,藍衣男子像是如夢初醒,不太確定地尬笑:“聽說侯爺剛升了正五品。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年不見,越發威儀赫赫氣宇軒昂。都怪我眼拙,一時竟沒認出來。”
蕭昀身子一僵,下意識看向謝妙儀:“這位是?”
藍衣男子拱手行禮,皮笑肉不笑:“妹夫真是貴人多忘事,在下謝承澤。怎麼?你們京都的權貴士族,是請不起教書先生教禮法嗎?你不知道我告訴你,就算你是侯爵,也要尊稱我一聲大舅哥才不算失禮。”
蕭昀:“……”
謝妙儀:“……”
好像更尷尬了。
謝妙儀強擠出一抹笑,剛準備不動聲色跟蕭昀拉開距離。放在肩膀上的手再次一緊,整個人都被身側的男人緊緊圈住動彈不得。
蕭昀昂起下巴,理直氣壯道:“原來是舅兄,初次見麵,失禮之處還請海涵。不過舅兄的記性確實不太好,在下雲蕭,並非是長慶侯周帷。”
“啊???”這回輪到謝承澤傻眼。
他懷疑的目光在蕭昀和謝妙儀之間來回打量,最後不確定地開口:“你……你改嫁了?”
蕭昀挺起胸膛:“遲早會改嫁的。舅兄提前知曉也好,煩請謝家做好準備。待我來日功成名就,必定三媒六聘,迎娶妙妙過門。”
謝承澤不太確定:“她……不是有夫之婦嗎?”
蕭昀:“喪夫休夫,她可以任選其一。舅兄來了也好,可以幫她參謀參謀。”
謝承澤:“……”
謝妙儀:“……”
一向能言善辯的謝妙儀,此刻隻想挖個洞把自己藏起來,腳趾摳地根本不敢看自個親哥的臉色。
“這位……是、是小姐養的外室,雲蕭雲公子。”最後,還是半夏看不下去,主動出聲解釋。
“哦,外室啊……”謝承澤恍然大悟,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最後摸出一枚玉佩,略帶尷尬遞過去:“小……小妹夫,初次見麵。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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