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周帷疑似勾結肅王,咱們還想用他引蛇出洞呢。如今他被弄成這樣,會不會影響您的計劃?”
“無妨。事情真正的關鍵還是在趙素蘭身上,周帷就算真勾結肅王,也不過是一顆無關緊要的棋子而已。如今他出事,或許還能逼得趙素蘭狗急跳牆露出破綻。盯緊趙素蘭和她身邊的人,她每日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見了些什麼人,本王都要知道。”
玄青一一應下,最終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提醒:“王爺……屬下的意思是……夫人與周帷好歹相敬如賓整整三年,也曾一度長嫂如母將周芙當親生女兒養,撒著大把銀子孝敬周老夫人。可如今一朝翻臉,這母子三人一個比一個慘……”
“哼。妙妙如此秀外慧中,儘足了為人妻為人媳為人長嫂的責任。他們一家子倒好,花著妙儀的嫁妝銀子還謀害她,貪心不足想要吃謝家絕戶。此等喪儘天良,該誅九族。”
“呃……而屬下的意思是,夫人手段狠厲,王爺您將她留在身邊……”
“言之有理。哎,如果讓妙妙知道本王騙了她,她可能真的會生氣。”謝妙儀看著柔軟,實際外柔內剛,性如烈火。
周家人算計她傷害她,她連這種幾乎魚死網破的事都做得出來。
如果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知道他從頭到尾的算計,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玄青欲哭無淚:“王爺,屬下的意思是……夫人能謀殺親夫,謀殺小姑,謀殺婆母,您將她留在身邊,真的安全嗎?”
蕭昀莫名其妙冷冷瞪他一眼,釘截鐵道:“她不會。”
如果說他從前確實不太了解謝妙儀的為人,同床共枕這小半年,謝妙儀是什麼樣的人他已經看的很清楚。
無論如何,她都是那個溫暖柔軟的女子。
周家人貪得無厭,不止算計她的嫁妝銀子,還想要她的命。甚至想要她家裡人的命,吃絕戶得到謝氏萬貫家財。所作所為,就算按律法,也件件都是淩遲處死的罪過。
可惜謝妙儀隻是個商戶家的柔弱女子,娘家又遠在千裡之外。
無權無勢的深宅婦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鬥得過有爵位在身的周帷。
她做出這些事情,完全是被逼無奈。
所作所為,也不及周家人萬一。
但對於對她好的人,謝妙儀向來是溫柔善良,掏心掏肺。
如今每每想起她在桂花巷小院裡撕心裂肺的呐喊,彷徨無助的哭泣,蕭昀都會忍不住心疼。
是周帷逼她至此,是這個世道對女子的規訓逼她至此。
他自信不會辜負謝妙儀,坦坦蕩蕩,自然不怕她手段陰狠。
“……”玄青張張嘴終是一個字也不敢說,硬著頭皮跪下請罪:“夫人早有此心,跟在她身邊的長樂卻一直沒發現。是長樂失職,請王爺降罪。”
蕭昀薄唇微勾,淡淡道:“無妨。一不小心便萬劫不複的事,她自然不會到處宣揚。況且,長樂既露出了破綻,妙妙肯定會防著她。”
玄青心下一沉:“破綻?夫人心思如此細膩,會不會……已經發現了王爺的身份?”
蕭昀又是一笑:“本王早已露出那麼多破綻,她若不疑心,那就不是謝妙儀了。”
有很多東西,他其實並沒有太刻意的遮掩。
就像魏璃知道他的身份,如果真要做的滴水不漏,大可以殺人滅口推到肅王頭上一舉兩得。
他當時放過魏璃,就已經做好她會泄密或說漏嘴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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