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妙儀提醒:“鴻少爺如今還病著呢,又不肯喝藥天天在外頭瘋玩,凍死病死淹死都很正常。不過府上接二連三出事,很容易引起有心人注意。凡事還是不要太著急,也不要做的太明顯。況且,趙素蘭心機深沉,老太太陰狠毒辣。畢竟是親生的,要是讓鴻少爺走在她們前頭,難保不會狗急跳牆節外生枝。左右不過一個孩子而已,還是等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又過了這陣風頭,所有人都漸漸忘掉府上還有個‘恩人遺孤’的時候……”
尤管家悟了,了然頷首:“夫人言之有理,那慧娘姑娘……不是,慧姨娘該如何處置?她昨日被老夫人抓傷,臉上留下好幾道血痕。又穿著單衣被扔在柴房凍了兩天兩夜,整個人都快病死了。”
謝妙儀連眼皮都懶得抬:“她是婆母處置的人,我一個做兒媳婦的,難不成還能忤逆婆母不成?彆管她,隻管伺候好侯爺就是。再多找幾個大夫進府給侯爺看看,爭取讓他早日醒來,我還等著為侯府開枝散葉呢……”
作為前世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趙素蘭肯定是要死的。
隻是同樣的,府裡接二連三死人未免太過引人注目。
所以謝妙儀分個輕重緩急,先弄死周帷母子繼承侯府,再悄無聲息慢慢折磨死趙素蘭母子。
就像前世,這對母子趾高氣揚折磨死她一樣。
如今既然周老夫人要下手,她也不會阻攔。
反正無論如何牽扯不到她頭上,死就死唄……
謝妙儀本以為,以周老夫人的憤怒,真的很有可能將趙素蘭直接折磨至死。
可惜她一連裝聾作啞好幾日,也沒聽見趙素蘭的死訊。
反而在第三日下午,孫嫂子急急忙忙來報:“小姐,侯爺終於醒了。”
謝妙儀還沒有懷上身孕,慫恿玉竹給周帷下藥也隻是想讓他中風死不活躺在床上,再也不能對謝家人下毒手。
要是他真死了,還真是有些麻煩。
如今聽說他醒來,謝妙儀也很高興,放下手裡的賬本急急忙忙往鬆濤館去。
剛踏進屋內,她就聞見一陣臭烘烘的味道。
尤管家麵不改色道:“回夫人,侯爺這是大小便失禁。伺候他的奴才不夠細心一直沒注意到,還躲懶沒幫他擦洗。不過夫人放心,剛剛已經擦洗過了。隻是屋內不通風,一時之間還有些味道。都是奴才辦事不周到,還請夫人責罰。”
謝妙儀用帕子捂住口鼻站在門口呼吸新鮮空氣,輕聲細語笑道:“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伺候侯爺的奴才們也是人,偶爾有點失誤很正常。不過老夫人向來心疼侯爺又嚴厲,要是讓她知道了隻怕要動氣。”
尤管家恍然大悟:“夫人放心,奴才們一定不讓老夫人瞧見這些汙穢東西。當然,也不會讓其他人瞧見。”
謝妙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感慨道:“如今茂哥出息,你也算熬出頭。馬上就要過年了,得空的時候,給來旺多燒些紙。”
尤管家瞬間紅了眼圈:“難得夫人還掛念著,裡麵那個隻怕早就不記得我家來旺是什麼東西了。”
“哎,都過去了。等茂哥出息了,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兩人在門口說了會話,屋裡的味道也散的差不多。
謝妙儀捂著口鼻走進去,一眼就看見周帷躺在床上。
幾日不見,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雙頰凹陷,臉色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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