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昀隻是淡淡道:“謝家在朝中無依無靠毫無根基,在外人眼中又是本王黨羽。如果本王哪日失勢,必遭大難。”
魏璃一下子明白了,猛然站起身:“我明白了,你真正要的根本不是謝承澤在官場上如魚得水,而是要他左右逢源,站在你我兩家中間。無論哪家失勢,謝家的下場都不會太慘,也能保住謝妙儀。”
蕭昀沒有否認。
魏璃自己反倒激動了:“你……王爺你……您是不是就計劃好了?要把我嫁給謝承澤,抬高謝氏門楣,充當謝妙儀的保護傘?就算我今天不來找您,依舊會入您的局?”
蕭昀麵無表情:“不是你自己湊上來的嗎?”
魏璃:“……有你和兄長提拔,謝承澤何愁沒有出頭之日?他遲早能配得上我。我找個門當戶對的夫婿,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倒是你,這般為妙儀姐姐籌謀,難不成還想娶她做正妃?”
蕭昀:“本王何時說過是側妃?一直都是正妃,名正言順的安王正妃。”
魏璃:→_→
轉眼就到小年夜這天。
謝妙儀一大清早就起來忙碌。
祭祖、祭灶神、準備小年飯,拜見長輩慰問孤老,還要給門口路過的乞丐施粥贈衣。
因新得了幾筐鮮果,謝妙儀還特地挑出好的送到成國公府給葉青菀,又給交好的各家夫人們都送了一份。
和往年一樣,忙的腳不沾地。
可這一年,她格外神清氣爽。
如今長慶侯府裡,長慶侯周帷躺在床上流口水,老夫人李氏病入膏肓,小姑周芙下落不明。
趙素蘭表麵上是個妾室,實際上就是周帷母子倆的出氣筒。
玉竹也徹底認清現實,三天兩頭到她麵前獻媚討好。
族老們雖然惦記侯府爵位,到底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對她這個侯夫人也算畢恭畢敬。
府中下人從尤管家到看門的,所有人的賣身契都捏在謝妙儀手中。
她一個不高興,隨時能發賣出去。
長慶侯府還是那個長慶侯府,但謝妙儀的境況已經大不相同。
不再像之前一樣需要處處小心翼翼看所有人的臉色,更沒有像前世那樣,遭所有人排擠算計。
如今的謝妙儀,是真正的侯夫人,真正的當家主母。
府裡所有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將來也會儘數歸她所有。
抱著這樣的心思,謝妙儀將所有事情都處理的更加井井有條。
族老們讚不絕口,孤寡們感恩戴德。
就算給她立座貞節牌坊請封誥命,她也沒什麼擔不起的。
嘖,好一個賢良淑德的侯夫人謝氏……
不過做一個周全的宗婦並不容易,等謝妙儀忙完一切已經是下午。
寒冬臘月日頭短,天都快黑了,她乾脆就近從西門回府。
剛在角門處下了馬車,就聽見周鴻惡毒的聲音:“你剛才不是很能耐嗎?打呀,有本事你再打小爺呀。小爺我可是皇室血脈,是長慶侯府的世子。憑你一個不知從哪來的小野種也敢打我?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謝妙儀定睛一看,見周鴻滿臉猙獰,正對一個稍大些的孩子拳打腳踢。
旁邊還圍著七八個男童,從衣著上看,應當都是侯府的下人。
所有人將那孩子按在地上,任由周鴻打罵。
周鴻打了一陣依舊不解氣,突然從衣服裡掏出一把匕首,獰笑著狠狠刺向那孩子的手掌:“竟敢打本世子,本世子今日就砍下你這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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