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是大學;所有角色人均18,通通已成年。)
褚橙意識到不對勁。
很快鬆了手,也不在看裘放,小手繼續在地上盲目亂摸那隻不知道死哪去的筆。
那抹惹亂的、不安分的發絲也從裘放手背,重新躍回了她白皙肩頭上。
可那一丁點若有似無的觸感。
足以擾亂裘放的心神。
也足夠有反應。
裘放唇線繃成了一根直線,他不想被褚橙看見自己的狼狽與不堪,伸手把人拽回了位置上,
“我撿,你好好坐著,彆亂動!”
裘放拿濕紙巾將筆擦乾淨,放到褚橙手邊。
順手又抽了一張濕巾出來,褚橙瞧見後,像做美甲般,自然的將沾了灰塵的手伸了過去,擺明了要人伺候她。
裘放也下意識想幫她擦乾淨。
剛靠近,那股誘人的香味再次鑽進了他的鼻腔。
接著是神經。
最後是全身。
因為努力憋著呼吸,他頭皮似過電一樣麻。
離她纖細玉指隻有幾寸的長指頓住,下一秒,裘放把濕紙巾塞到褚橙手心。
動作雖急,但絲毫沒觸碰到她的皮膚。
褚橙被裘放莫名其妙的粗魯搞得一臉迷茫,氤氳著火苗的眸底寫著
你什麼意思?嫌棄我臟?
裘放薄唇微顫,喜怒不辯,“你自己擦。”
‘彆亂動’和‘自己擦’冷冽十足,褚橙聽出來了。
她也不是那麼不上道,被人嫌棄了還要湊上去問一句,
“你為什麼要嫌棄我?”
嗬,喜歡她的人多的是,裘放算哪顆小趴菜。
褚橙反手把掌心裡的濕紙巾擲到了垃圾桶,帶著裘放溫度的東西她還嫌棄呢!
一臉高傲去了書房洗手間,洗完手回來,裘放已經不在書房,她心底的無名火頓時燒得更旺了些。
褚橙拿著裘放擦乾淨後的筆,規規矩矩寫著作業,
腿也不晃了,筆也不轉了,背也挺老直。
心裡想著凶什麼凶,又不是我願意回書房看書的!
隔了會,她又想,這題問誰也不問裘放!
就算期末考試考到原題,她也不問!
考全校倒數第一名也不問!
因為滿腔怨氣她的思路越跑越偏,本就看不懂的題變得更艱澀了起來。
十點半。
全身發燙的裘放去洗了兩次冷水澡,才堪堪把心底的燥給壓下去。
去書房時,褚橙還歪著頭在那琢磨答案解析。
他走近掃了眼題乾,是她從撿筆開始,更準確的來說,是她從進書房開始,就沒攻克的那道題。
若換平時,褚橙早拽著他要講解了。
可今天她死磕了一晚上,寧願在草稿紙上畫小人消磨時間,也不願意問他。
裘放眸色暗了暗,無聲歎了口氣後,提步上前,骨節分明的長指落在她身後的椅背上,
溫聲問她,“哪裡不懂?”
褚橙回眸看他,睡眼雖朦朧,身體卻被裘放皮膚散發出來的涼意,激得打了個激靈,
下意識問了句,“裘放,你是去練什麼邪功了嗎?身上怎麼這麼冷。”
裘放黑眸微閃,沒接話,隻軟聲問了遍,“哪裡不懂?”
褚橙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歎氣,“哪裡都不懂。”
說這五個字時聲音軟得沒個樣子,顯然是晃神良久,
裘放要不進來,下一秒她估計就得去見周公。
裘放伸手拿出她胳膊壓著的試卷,紙張雖皺皺巴巴的,但空白部分的塗鴉相當明顯。
一半畫著憤怒小人,一半寫著密密麻麻的‘裘放是壞狗’,最後演變成了‘裘放是瘋狗。’
當然,褚橙很嚴謹的用了拚音,沒有直接寫漢字,頗有點掩耳盜鈴的意味。
褚橙見裘放眼神有些不對勁,才恍惚想起來自己的傑作。
人瞬間就清醒了,瞪著眼睛從裘放手裡往回扯試卷。
裘放沒鬆手,褚橙佯裝鎮定,一臉傲嬌,“放手,我會做。”
裘放微勾薄唇,好整以暇看著她,
“行,會做是吧?這道題我剛好不會,既然你會,那你給我講講。”
褚橙“”
後來裘放也沒在逗她,扯過椅子坐下給她講題。
褚橙自知實力不濟也不再矯情,聽得格外認真,主打一個不懂就問。
這晚,兩人奮鬥到了淩晨一點,才把褚橙各科積壓的難題給捋了一遍。
她領悟力強,裘放隻要稍加點撥,她很快便能掌握解題思路。
最後還是褚慧忙完,發現兩人還在書房,來催他們去睡覺,兩人才停下。
考前這一周,褚橙放學後幾乎都泡在了書房,算得上廢寢忘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