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車在夜景繁華的cbd連棟大廈樓下停了約莫有一分鐘左右,忙著接下一個乘客的師傅見後座的人愣著不下車,不耐煩催促,
“哎,小姐,這不能久停,麻煩快點下車行不行!趕著接人呢!”
褚橙這才回神,連聲說著抱歉。
就很突然的,理智回籠的她很想見裘放。
想親口問問他,為什麼可以這麼執著的喜歡她,能把她隨意的一句話記得那麼清楚。
她著急忙慌打開車門才發現,為了躲裘放,她定的目的地是輝宜,不是天曜府。
褚橙定了定頹靡心神,關上車門。
辨彆方向後,逆著從寫字樓密密麻麻湧出來的下班族,提步往輝宜的樓棟走。
褚橙很少來輝宜找褚女士,因為裘放極度厭煩來這裡。
煩到她偶爾想來這找褚女士玩玩,裘放也會陰著臉甩一句,
“我在樓下等你,彆和阿姨說我來了,電梯裡也彆光顧著玩手機,見到阿姨後,和我說一聲,注意安全。”
褚橙覺得裘放性格太擰巴,挑著眉毛哼了一音,
“就這幾步路我還能走丟了啊!拜托,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當人爹媽的語氣和我說話啊!叫你陪我上去又不上去,現在又囉裡吧嗦上麵又沒有鬼,裘放,你到底在躲什麼啊?!”
裘放緊繃著唇線看了褚橙一眼,垂眸沒有應聲。
褚橙想再擠兌他幾句,又瞄見人手背上的青筋接連暴起。
顯然,裘放現在的心情相當不痛快。
和她大吵的裘放,褚橙尚且能應付,畢竟她也長了嘴,未必會輸。
但是這樣式且不說話的裘放,她會忌憚三分。
不想觸黴頭的褚橙識趣閉嘴,自此後,也沒再問過裘放這個問題。
久而久之,褚橙一個人上來也是無聊,所以一年也難得來一回。
尤其是轉了長郡,作業量大得嚇死人,哪還有閒工夫往輝宜跑。
寬敞明亮的電梯在三十六樓停下。
打扮知性又亮眼的兩位前台招待並不認識褚橙。
聽她說來找褚慧,一邊給人遞溫水,一邊微笑著公事公辦,
“小姐,您有預約嗎?褚總現在在開會,辛苦您說一下預約的時間段,我這邊告知李特助,好安排您和褚總會麵。”
褚橙心底壓著裘放的事,其實並不想見褚女士。
陶晨曦諷刺她和裘放的那番背德言論,她並不是像沈念夏看上去那麼雲淡風輕,毫不在乎。
尤其是沈念夏告訴她,她醉酒時,親口承認自己喜歡裘放。
褚橙不記得她說了這話,但事實就是,她現在被陶晨曦和裘放兩人搞得心亂如麻。
總覺得自己乾了件對不起褚女士的出格事一樣,又懊惱又無措。
隻是來都來了,下班高峰期,商業區更不好打車。
她沒法子,這才上樓。
現在聽褚慧在忙,有了借口不去見她,褚橙反倒鬆了口氣。
她低頭抿了口溫熱的水,沒有講明身份,淡笑抬頭,
“我沒有預約,我也不急,不用給嘉不用給李特助說,我就在這坐著等可以嗎?”
褚橙這套歪打正著的標準說辭,不是銀行變了裝來拉存款的,就是保險公司的外派人員來薅客戶指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