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慧是在倆人晚飯快吃完時回來的。
褚橙聽見動靜，小跑衝到玄關，抱著打扮優雅的人湊上去猛親了好幾口，神情格外雀躍，
“媽媽，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我好想你！！”
想念的成份自然是有的。
但更多的是殷勤，殷勤的背後，則是出去和裘放鬼混三天的心虛衍生出來的。
褚慧見人這誇張模樣，寵溺地點了點她額頭，
“手機沒電，所以沒提前給你倆說，你們吃過飯沒？”
“正在吃呢！”
褚橙拽著人往餐廳坐，蹬蹬蹬跑去消毒櫃多拿了一副餐具出來。
褚慧在機場吃過飯，沒怎麼動筷子，見桌上都是高湯，問了句，
“你倆今天怎麼突然換口味了？”
褚橙按裘放教的，避重就輕地實話實說，
“沒有，是裘放受傷了，所以讓鐘阿姨專門做的滋補湯。”
褚慧微點頭，關心了裘放幾句，見人臉色蒼白，叮囑人晚上早點休息，不要熬夜。
裘放笑著點頭，“好的，阿姨。”
快入冬，晚上黑的早，鐘阿姨做完飯褚橙就讓她先回去了。
裘放又受了傷，褚女士剛回來，褚橙勤快地包攬了洗碗這個活兒。
說是洗碗，其實也就是把碗涮涮，然後擺在洗碗機裡，花不了什麼力氣。
餐廳裡坐著的褚慧回眸看了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感歎了句，
“這孩子什麼時候學會用洗碗機了？”
裘放倒了杯溫水遞給褚慧，順著人視線望過去，笑得繾綣，
“褚橙像阿姨，學東西快。”
褚慧喝了口水，若有所思半晌，輕聲叫住了準備去洗澡的裘放，
“小放，有時間和阿姨聊聊嗎？”
裘放點頭，和人去了褚慧的私人書房。
褚橙擺弄完餐具出來，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人，等了十分鐘，直接就敲響了緊閉的書房門，
“媽媽，我可以進來嗎？”
門開後，褚橙朝裡頭瞄了眼，看見褚女士正在打電話，於是和來給她開門的裘放輕手輕腳退了出來。
褚橙扯著裘放就往倆人書房跑，她站在門口一邊窺著褚女士書房門的動靜，一邊焦急地扯裘放袖口，
“是不是我媽發現了什麼？！”
她這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窘迫樣子，看著真像是偷情。
裘放笑了笑，握住她手，搖頭，
“沒有，阿姨可能猜到b市的分公司順利開業有裘時的幫忙，所以問了我幾句。”
要不動聲色把褚慧引走，除了促成輝宜的分公司落地，裘時短時間還真想不到什麼正當法子。
b市政策繁瑣，又有些排斥外省企業，是以輝宜的許可證一直沒拿下來，這突然暢通無阻，開業剪彩，自然不會僅僅是因為運氣好。
裘放也猜到褚慧回家會問，所以對答如流，沒讓人發現什麼端倪。
褚橙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靠在門板上狠狠鬆了口氣。
裘放捏了捏手中的細指，等她看過來，他目光沉沉鎖著心有餘悸的小臉，
“寶貝，要是阿姨真發現了，你準備怎麼辦？”
這事瞞不了一輩子，倆人都心知肚明，目前這狀態純粹是運氣好，沒被逮住。
褚橙光是想想就頭疼，她咬了咬唇角，垂眸小聲嘟囔，
“我也不知道”
這句是實話。
真要和褚女士叫板，褚橙是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