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夜深了……輕衣也睡著了,老婆婆走了出來……
然後雙腿跪下,“還望上仙,可以收留輕衣……”“何必行此大禮……”
“我本是一棵桃樹,後來不知怎麼的就出現了這片世界,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桃樹是開了一茬又一茬,我一直等著等著,看有沒有和我一樣的生物……”
“那是許多年,我不知道守在這裡多久……”
“我想出去走走了,那日,迎新的隊伍,從城南走到城北,那一天,十裡紅妝……”
“我就想要去看看吧,這一去,我就慢慢走著……”
“當我走到那氣派的門口之時,男人還有什麼十裡紅妝,那全部是血……”
“我是看不了這些的,然後我就,讓血更多了”
“那是一個小姑娘,當時害怕極了……”
“我於心不忍,封了她的記憶,將她帶回來桃林……”
“那一天突然來了一個仙,他說自己需要煉個丹,需要一顆千年桃木做輔助……”
“但是……我又怎會讓自己的家人變成藥材呢……”
“那一天我大戰了一場,那是我第2次出手,也是最後一次出手……”
“後來我輸了……他們掏走了我的心,我本是桃樹……但是失去了根基,也無法長存……”
“然後我就躺在躺椅上麵……一天又一天……我看著那小女孩慢慢長大,實在舍不得呀……”
“那一天小女孩出去了,然後,我也離開了……”
“但是,她還那麼小……”說著說著老人哭了出來……
“在仙逝之際,我用自己的一顆桃木作為寄托,寄了一抹元神上去,然後……”
“長生本就困難,更何況隻是一個附著物呢……”那雙眼睛逐漸失去了光,越來越暗淡……
“你繼續說,我聽著……”天一的左眼逐漸變紅……
“那就麻煩上仙了……那一天,輕衣說想去天上看看,但是……我已是殘軀……又怎能帶她上天……”
那聲音越來越低“然後我給她說,你在這片桃林走著走著,就可以上天了……自那以後,她一有機會就會在桃林裡走來走去……”
那身影更加單薄,“然後我就告訴她,一個人走是沒意思的,如果有一天,你可以遇到郎君,那十裡紅妝更美麗……”
“但是……我這抹元神也維持不了多久,但我我一直都在想,青衣長大後會是怎樣的模樣呀,定然是極為美麗的吧……”
“我也一直盼望著有一天能坐在那高堂之上,看著青衣喜結良緣……”老人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光亮,接著便笑了起來……
“然而……我似乎是等不到了呢……期望上仙能夠幫我達成這一心願……”咳咳……吐出的是鮮血……
“那就……拜托上仙了……”老人又顫顫巍巍地行了一禮……仿佛即刻就要消散……
熟悉的場景再度浮現……那是一個血雨紛飛的日子,那是一個半截身子的道士,最終還是如此消散於天際,那一次他無能為力,可這一次……必須全力以赴……
天衣緩緩地展開扇子,無邊的金光湧現,那是他的域,按理說火對木本是天克,然而,毀滅之後往往會迎來新生……
無邊的火海將那腐朽的身軀籠罩……老人睜開了眼睛,“謝過上仙……”
毀滅的儘頭往往是新生……可新生並非是延續……
“好歹也要送個彆呀……”天一的聲音悠悠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