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也不能談利害,因為一旦談了,對方就會認真考慮利害。
比如一個人想在學校做點生意,要是他在宿舍喊一句“兄弟們,我有事要大家幫忙,幫我一把”,他大概是能得到多數人幫助的。
如果他說“兄弟們,我給你們一天開xx塊工資,你們幫我乾點事。”那他的室友就會仔細考慮其中得失,計較是否值得,各方麵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當然,江來這樣直接了當的對自己大舅說話,是基於前世自己對大舅的了解,要是不了解一個人的性格就對他亂說,那是二愣子。
“誰欺負你了?”
大舅沒問什麼事,聲音也沒有很大波動,甚至還微笑看著江來,像是看受了委屈來給自己告狀的自家小孩一樣。
但他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淩厲!
國企分很多種,隻要是公有企業都叫國企。
鄉鎮辦的企業是國企,縣裡辦的企業是國企,中央辦的企業也叫國企。
它的根本性質是全民所有製,屬於國家,也屬於全社會人民,這是一種遠超西方製度的更高級形態。
當然,這隻是理論上的,因為這裡麵存在一個鄙視鏈,一級一級的往下鄙視
全世界都想效仿這種模式,卻無從下手的難題。
如果說誰是華國社會穩定的壓艙石,國企,或者說是央企必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塊。
誰願意為了全村一年幾百塊電費,花費幾百萬甚至更多,翻山越嶺的架起高壓電?
誰又願意為了區區塊八毛的郵費,翻越崇山峻嶺,甚至坐吊索的去山裡送幾封信?
誰又會為了大局,拚著一再虧損,也得接下毫無利潤的如同‘西部高速’‘西部鐵路’等大基建工程?
這些在一切以資本為目的國外,是學不來的。
但是負擔著極大社會責任的同時,也就意味著手裡掌握著巨量資源。
像是秦宏偉所在的“某建”集團,在這個似乎永遠都以大基建為主要背景的年代裡,手裡掌握的資源更是普通人想都想不到。
人的權力不在於他在什麼位置,也不在於他有什麼級彆,而是在於他能切實的影響多少人。
恰好,作為某建三局總工程師的秦宏偉,權力就非常大!
至於有多大,大到一章都寫不完。
簡單的說,三局包括下麵的二十多個分局,百來家控股企業,以及數百上千的項目部,所有在做的,準備做的工程他都有權力管。
至於管什麼?從設計層麵到工程造價,從質檢驗收,到項目款項支付審批,幾乎沒有不能管的。
毫不客氣的說,想走秦宏偉門路的人如同過江之鯽,其中不乏很多地方領導,甚至更高級彆的領導。
當然,有權力就有製衡,就算是秦宏偉也不能為所欲為,但要是自家人被欺負了,相信很多人是願意賣他一個麵子的。
畢竟他又不為任何人牟利,隻是不想家人被欺負而已。
這就是團體的優越性,特彆是在某建,護短程度簡直到了令人發指!
如果秦宏偉要是管不了,那他還有領導呢!
能走到這個位置,沒領導提拔可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