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門?
這個詞極為簡短,但在國人的認知裡,卻是世間一等一殘酷的詞彙。
江來的話剛剛起了個頭,在座所有人就屏息凝神起來,甚至都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包括靜靜也是一樣。
“我老爹叫江山,是個有些小錢的本分小商人,隻因為機緣巧合之下,在隔壁的臨清縣投資了一個鋁礦。”
“對了,補充一下,這臨清縣在民間被稱為葛縣,因為那兒出了兩個大老爺,一個叫葛長友,一個叫葛長發,他們兄弟倆一人為官,一人涉黑”
江來的添油加醋本事,遠遠超過他把一件事客觀描述出來的本事。
原本一件稀鬆平常的“搶地盤”,“打擊報複”的事情,被江來說的就跟評書一樣。
在他的語境裡,江家就像是個楚楚可憐的嬌俏美人,而有權有勢的葛家兄弟,就像是個強搶民女的惡霸,江家受儘霸淩,一退再退,而葛家兄弟則是壞事做儘,得寸進尺!
不說彆人,就是關係最遠的花朵姐姐,聽到後麵都把手握成粉拳,重重捶在了桌子上。
“這對可惡的葛家兄弟!魚肉鄉裡,為禍一方!素姐姐,誌高哥!江來弟弟家的事你們管不管!不管我可管了!”
真彆說,花朵這番真情流露的表態,讓江來心裡湧起幾分感動。
江來也沒想到,花朵聽了自己講的“故事”之後,能有這麼大反應。
但仔細一想又心下了然,素素姐是那種‘大家長’式的大姐頭,護犢子的很,能跟她關係極好的花朵,自然也深受影響。
而且,一個小小的葛常務,對於他們這種根正苗紅的子弟們來說,根本達不到讓他們‘考慮利益得失’的層麵。
他們平時接觸的都是什麼大人物?隨便來個叔伯都比葛常務不知道要高到哪裡去,聽到自己的小兄弟竟然被一個小小的葛常務差點搞的家破人亡,能不氣憤?
至於事情的真相,不管是對於花朵來說,還是對於薑素素、孟誌高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你拍桌子乾啥?顯著你了?誌高,弟弟說的事你咋看?”
薑素素瞪了一眼花朵,馬上把花朵‘豪氣雲天’的氣勢給瞅沒了,然後聲音非常平靜的問了孟誌高一句。
熟悉的人都知道,當薑素素以這種平靜到近乎沒有什麼感情的語氣跟人說話時,那就是她真生氣了。
而且她也不是問孟誌高意見的,而是在讓孟誌高表態!也就是這件事讓他處理!
畢竟他堂哥是最近可是風頭正勁,剛在最高某某院,擔任反貪部門的二把手,主持全麵工作。
和ji檢部門不同,反貪部門是有獨立辦案權的,也就是說,可以根據線索下去調查取證。
而薑素素自己要處理這事,隻能是通過ji檢部門往下走,但是那又需要紮實的證據,而且跨級彆跨的實在太多了。
“我來辦吧,得需要點時間。”
孟誌高皺眉沉聲回答,但話剛落地,江來就又長歎一口氣,接著說道
“其實和我有一樣遭遇的並不少,我前段時間就碰巧遇到一對夫婦,他們的女兒”
接著,江來又把劉豆豆的事給講了一遍。
隻不過在他的形容裡,劉豆豆是被見色起意的葛長友威逼,然後圈養起來的禁臠。
而且葛長友不但圈養了劉豆豆十年之久,最後更是因為劉豆豆知道了他太多秘密,被他痛下殺手,一把火給燒的香消玉殞!
同為女人,而且是很漂亮的女人,可想而知在江來添油加醋的把劉豆豆的事說完後,薑素素和花朵有多震驚和氣憤。
不光她們,就連孟靜雅都把拳頭聽硬了,恨不得親自過去暴打那個葛長友一番。
“說重點,劉豆豆那個賬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