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在家裡屬於叫了不應的一類人,但一到飯點她又能準時出現在飯桌上,大家一時也分不清她是真的傻還是假傻。
為了保護林月的腦子,加上親事已近,下田的人多不缺她一個,爺爺便發話讓她在家裡做活,安心繡新衣。
於是林月穿來悶了兩個月,做了兩個月的家務,剩下一個月裡,她花了幾天時間加班加點把那冬青麻衣繡完了。
她再次見到了童生娘子蘇氏,上次來還是上上次,她穿來第二天。
蘇氏和吳村村長妻子劉氏就過來看她的情況,見林月狀態不好,蘇氏甚是擔憂,劉氏的話中甚至隱含著退親的意思,但在林家人的唇槍舌劍和蘇氏的點頭下偃旗息鼓。
這是第三次,再診,蘇氏穿著洗得發白的淺紅棉衣,發鬢間摻雜著白絲,一臉老態,才三十多看著像是五十多歲,隻有那柳眉和杏仁眼可以看出她年輕時的風采。
蘇氏習慣性地塌肩微低著頭,柳眉緊蹙,粗糙的手握著傻子林月的手上,問一句,王氏回上十句。
像是十分熱情的銷售員與說啥是啥的老實顧客。
林月眨著平淡的眼神問道,“他真的病得下不了床嗎?”
“說什麼呢?”王氏立即啪的拍了下林月後背,“怎麼這樣說話,他是……”
見蘇氏憂鬱的柳眉流露出悲傷,老實人不騙老實人,應該是真的。
林月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她要出這山旮瘩得找個合理的理由,目前吳恙是最好的跳板。
想到這兒,林月握緊了爪子,哢嚓作響。
“大娘!大——”
林月冷眼一瞥,旁邊的鼻涕蟲立馬嘎聲,隨後撅起了嘴巴,皺了臉。
“不許哭!哭了二姐再也不給你吃的了。”
鼻涕蟲一聽,立馬哈氣收勢。
“我不哭了,二姐你要給我吃的!”
“四丫呢?”
“四姐和五姐在那邊玩過家家。”鼻涕蟲指著後院方向道。
“你喜歡玩過家家嗎?”
鼻涕蟲搖搖頭。
林月蹙眉握爪。
鼻涕蟲點點頭。
“二姐帶你去玩過家家!”
林月捏著鼻涕蟲後衣領便往後院牆根走,丟給玩泥巴的兩小孩。
“四丫,看好五丫和小風子,不準玩水不準偷吃不準出門、不準讓他倆離開你的視線,知道了嗎?做得好二姐給你果子吃,做不好二姐給你好果子吃。”
四丫眼神懵了會,搞不懂,反正都是果子,她點點頭“嗯嗯,二姐我會看好他們!”
“你們倆聽四姐的,要是四姐跟二姐說你們不乖,二姐就不給你倆果子吃!”
姐弟倆也懵了,為什麼四姐怎樣都有果子吃,他們不乖就不給吃。
林月再強調一遍,五丫和鼻涕蟲才點點頭。
此時快至午時,其他人到田裡收莊稼,帶有水,不吃午飯,中午不回來,正好。
林月順走家裡的砍柴刀和背簍,從後門出了院子,順著蜿蜒小路上了山,她避開了人群和那些野孩子,越走越深。
午時一到,係統準時冒泡提醒。
係統名稱簽到就給你命係統
宿主林月
壽元13139
林月抬手一點,壽元加1,將其關掉。
山林的蕨類繁盛,好多都長得與肩高,樹木也是大得很,粗壯的根係露出一丈外,林間時不時有鳥叫蟲鳴,清悠悅耳,此起彼伏,忽的有鳥影從上方閃過,那翅膀大得蓋住了她的身影。
一個腦袋包著著倆丸子頭的白褐短麻衣女孩舉著柴刀瑟縮了下,她明亮的眼警惕地望著四周。
那參天大樹下的她倒像個小矮人一般。
林月繼續往前走,忽然左前方草叢晃動,她停下了腳步靜靜地望著,儘管她走得深了,但這裡還是山的外圍,通常不會有什麼野獸出沒,這幾年也沒發生過野獸襲人事故,所以她膽子才這麼大敢一個人來這兒。
等那草叢靜止不再晃動,林月又等了片刻,拾起一塊石頭便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