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帶著那孩子直接跑了半個時辰,稍微歇息一下又繼續跑。
在路的前方約莫有上百人在山上大範圍搜尋,他們舉止身手像是受過專門訓練。
她正帶著孩子往旁邊的山林跑去,繞過他們的搜捕,逃出包圍圈。
任思煙和紅妹二人,便由著原來的路繼續往前走,以不變應萬變。
林月一腳踩在樹枝上,那樹枝受了重量往下彎稍彎,她隨著慣力前跨,足尖輕輕一點便再次躍起。
懷中的孩子緊緊地圈著她的脖子,抓著後背的衣衫,身體僵直,嚇得臉色蒼白卻緊緊咬著牙不吭聲。
林月在一棵樹上停下,屏息凝神,茂密的枝葉遮掩了她的身影。
下方不遠處,每隔幾米便站著個人,他們掃視四周搜索密叢。
一人來到樹下,左右張望,忽然仰起頭來朝樹掃了眼,似乎發現了什麼異常,他握緊了手中的武器,警惕著那樹枝茂盛之處,其他同伴見狀提著刀圍了過來。
忽然那樹枝某處晃動,窸窣作響,幾人作出了迎敵之勢。
樹枝晃動間,一條青蛇探出頭來,吐著信子沿著樹枝快速爬到另一側樹乾,一躍而起,在空中舞著“s”形線飛到另一棵樹上。
底下的人鬆了口氣,他們圍著樹轉了幾圈,始終看不到那樹枝中藏有什麼東西,有個人拾起塊石頭扔了上去,石頭上升穿過枝叢又落了下來。
“走吧。”一個同伴道。
扔石頭的那人蹙起了眉,他又撿起了塊扔上去,石頭照樣穿越樹叢落了下來。
沒有砸到什麼物體。
同伴見他這樣,以為他瞧出了什麼問題,幾人紛紛撿起石頭砸了起來。
砸得中,大功一件,砸不中,又不會損失什麼。
本是抱著試試的心態去砸,誰知“嘩”的一聲,那枝叢忽然竄出個人影,嚇得幾人慌忙後退。
“孩——”一人剛想喊,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倒了下來。
其餘幾人見狀大道不妙,眼前開始發黑,一人抽出了信號彈沒來得及放便暈倒在地。
過了片刻,“咻~啪”的一聲響,不用回頭看,林月便知道暴露了,所幸她及時戴上麵巾遮住了臉,剛才衝的突然,應該沒人看見她的長相,利用衣衫修飾一下身影他們便難以認出她。
林月深吸一口氣,將歸無功運行到極致,提速往前躍去。
她時刻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左前方倏地出現個身影,林月眼神一凝,快速調轉方向往右躍去。
“咻!”
一支箭矢從背後襲來,林月握著匕首反手一擋,“當”的一下,那箭矢被彈開,躲過射來的一支支箭矢,她加快了步伐。
對麵有人衝了過來攔住去路,林月三下兩下上了樹尖,視野頓時變得空闊,顧不上暴露的風險,她立即選了個方向躍去。
旁邊的人衝過來攔截,白光刺眼,林月偏頭,匕首擋開大刀後,她快速朝前掠去,隻是幾躍間便甩開他們大段距離……
朗月當空,林澗清幽。
在一個被草垛遮蓋,又被巨石堵住的小洞中,林月正摸黑在手臂的傷口上抹藥,因為抱著孩子來不及抽身被箭矢劃到了胳膊,箭尖抹了毒,幸好她有解藥。
還有手背上被青蛇咬了口,這是一種微毒的青蛇,俗稱樹上飛,頭部三角形,被咬後傷口處會腫脹,像火燒一樣,跟前世的竹葉青有些相似之處。
不致命,抹些消炎藥過幾天即好。
處理好傷口,林月靠在石壁上,溫熱便順著石頭烘烤著她的背,林月坐直身子,那小孩緊緊地抱著她胳膊蹲著,也不叫。
林月重新靠在石壁上,抬手摸了摸他腦袋,“躺下睡覺。”
地上鋪了層乾草,夠小孩睡了。
“聽話。”
林月又說了聲,小孩才慢吞吞躺下,縮著身子緊緊地挨著她。
第二日清晨,陳知奕揉了揉眼睜開了眼,一片漆黑,下一刻他猛地往旁邊摸去,空空如也,他癟嘴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