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遙電影節是明年年底的事了,如果曹導不著急的話,我可能需要跟我的團隊回去商量一下才能給出答複。”
“沒事,他應該不著急的,我隻是幫忙傳個話,不是催你。”
阮棠分神聽了聽,發覺兩個年輕小孩之間的對話倒是比她更正經,就差把坦坦蕩蕩四個字寫臉上了。
看來靈溪對他這一款確實不來電。
不過不來電也好,這位邊先生是個能對自己下手的狠人,心機太深,和這種人相處恐怕會很累。
想到傷情鑒定書上的那幾行字,阮棠笑意更深。
頭部創口的長度怎麼就那麼巧剛好8,符合輕傷二級的判定?但凡少1,這場襲擊事件的性質就會從刑事案件變為治安案件,相應的懲處力度也會大大減弱。
還有,沒有開封的易拉罐真的能造成這麼長的傷口麼?
阮棠無意深究這其中的細節,但這並不代表她對此一無所知。
隻不過是在形勢對己方更有利的時候選擇了聰明地保持沉默。
“你確定沒事嗎?”蘇靈溪狐疑地看向邊敘,“如果有哪裡不舒服我可以幫你喊醫生。”
邊敘原本正捂著心口,佯裝出一副不舒服的模樣,聽她突然說要叫醫生,忙碰了碰她的手臂,“不用這麼大動乾戈,醫生要是過來檢查,又得費一番功夫。”
“我多喝兩口熱水,躺一下就沒事了。”
“你幫我打點熱水來吧,熱水壺就在沙發旁邊放著在。”
看他一副快要沒力氣說話的病弱模樣,蘇靈溪隻好欲言又止地起身,幫他去打水。
眼看著她的身影漸漸走遠,邊敘才輕輕長出一口氣。
為了能享受一下她的照顧,他已經把畢生的演技都用上了。
不過……邊敘隔著紗布按了按傷口處,低低“嘶”了一聲。
當時情況太緊急,他隻能用彆針把傷口劃得更大,下手難免有些沒輕沒重。
那個變態敢來惹他,他絕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就算隻判他一年刑期,他也有辦法在監獄裡給他“加點料”。
邊敘的思緒越想越發散,壓根沒注意門外越來越急促的腳步聲。
“砰”地一聲,門被人用力推開了。
一道黑色身影仿佛旋風一般卷了進來,直直衝向沙發邊剛倒完水的蘇靈溪。
“你……”“你怎麼會在醫院?是不是受傷了?我就知道那群可惡的媒體抓不住一點重點!”
蘇靈溪剛開口,就被謝明禹激動又急切的聲音給打斷了。
他的狀態委實不算好,黑色墨鏡下的一雙眼布滿紅血絲,就好像熬了幾天幾夜沒睡覺那樣憔悴。
“你的助理還有經紀人呢?怎麼能讓你一個病人自己倒水喝?”謝明禹一把奪過她手裡的茶杯,氣急道,“佳佳呢?她剛剛不是還在這嗎?”
蘇靈溪詭異地從這句話中摸到了一點線索。
“佳佳正在找醫生了解情況,這會兒剛好不在。”她掙開了謝明禹的手,耐心解釋道“受傷的也不是我,是邊老師,我今天隻是過來感謝他及時出手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