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試一次,像當初的奧蘭普德古熱一樣。”
蘇靈溪回答她的語調很平穩。
伊娃手裡的扇子輕輕一顫。
奧蘭普德古熱,曾以生命為代價寫下了18世紀著名的《女權與女公民權宣言》,這是世界上第一份要求婦女權利的宣言——然而直至德古熱被押上斷頭台,她的訴求也始終未能實現。
隨著一個又一個女性組織被暴力清剿,一位又一位女權運動家被迫害致死,法國婦女的生存環境越發惡劣,不僅始終沒有任何政治權利,還被剝奪了離婚權。
直到150年以後,法國婦女才終於擁有了德古熱生前一直倡導的婦女選舉權。
此刻回看奧蘭普德古熱坎坷的一生,伊娃隻覺得觸目驚心。
憤怒與不滿第一時間占據了她的大腦,但幸好——天花板上精美的壁畫及時喚回了她的理智。
“現在是21世紀,即便我們滿盤皆輸,也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伊娃換了個姿勢,“最多也隻是把米勒蘭留下來的這些財產都敗光罷了。”
“當然,這是最壞的一種情況。”
“以我的能力,足以避免你落得那樣悲慘的結局,這點你大可以放心。”
伊娃很擅長當一個領導者,在拋出橄欖枝的同時也給出了應給的保證。
蘇靈溪肩膀一鬆,後仰著靠到沙發上,“但我更想我們的名字能夠被一起被記住。”
“我喜歡成功的感覺,討厭失敗,難道您不是嗎?”
也許有些人會對她們的目標嗤之以鼻,但她願意賭一把。
以身入局才能不破不立。
“好吧,你果然和talia一樣擅長揣摩人心。”伊娃笑吟吟地開口,拿扇子點了點她的眉心,“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合作愉快。”
沒有什麼比親手創造一個奇跡更吸引她的了。
首位獲得奧斯卡影後的亞洲女演員?聽起來似乎是個份量十足的頭銜。
但對伊娃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蘇靈溪側頭看過去,與走進來的阮棠對上了視線。
“talia,你來了。”
伊娃的聲音還是和之前一樣婉轉清脆,但不難聽出蘊藏於其中的淡淡雀躍。
“嗯,路上多堵了幾分鐘。”阮棠順著她的力道坐到她身邊,隨手捋了捋頭發,“要談的事情談得怎麼樣了?”
伊娃翹了翹唇角,“挺好的,你帶來的這女孩我很滿意。”
“你們明晚有空嗎?我約了米婭塞琳娜來參加我的慈善晚會,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提前跟她見一麵?”
蘇靈溪第一時間看向阮棠。
阮棠接收到她的目光,冷凝的眉眼蔓延出幾分笑意,輕輕點了點頭,“可以,我們這幾天時間都很空。”
眼看著兩份燙金邀請函被阮棠收下,蘇靈溪心裡才鬆一口氣。
憑心而論,她很想抓住伊娃給出的這個見麵機會。
之所以沒有一口答應下來,是因為怕老師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