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尷尬間,紫鳶在樓梯拐彎處,興奮的叫道“枝子姐姐,施一山醒了!”
見到楊迷糊也在,愣了愣,才驚訝道“二哥,你也回來了?”
見狀,楊迷糊心念一轉,紫鳶與施一山以前認識!這就意味深長了。
他淡淡道“我就不上去了。枝子你去看看,安頓好施先生後,你倆再下來,我有話說。”
紫鳶臉上明顯有失望之色,但她人轉瞬縮了回去。
楊迷糊低聲道“枝子,施一山要走,不要挽留。”
枝子會意的點點頭,上樓而去。
楊迷糊不見施一山,也有自己的考慮。
一是施一山是中共地下黨,不能與之交往過密,冷淡點好。
二是他需要時間冷靜思考一番。
施一山剛醒,正常情況下,紫鳶不會第一時間,冒失詢問他的姓名。隻能說,兩人之前就認識。
當時紫鳶氣喘籲籲持槍趕來,不是湊巧碰到自己,而是得到了消息,準備救助施一山。
在整個救援過程中,紫鳶表現的決絕與悍不畏死,說明施一山是中共的大人物。
雖然聽玄子說,期間有黑子他們相助,但並不排除,暗中沒有其他地下黨幫忙。
施一山在自己遇險時,施以援手。今天自己冒險救他,也算還了施一山的人情。
雖然自己對施一山極有好感,但地下黨是日本人重點關照的對象。
日本人對軍統有時會網開一麵,甚至有過肮臟的合作。但他們把中共當成洪水猛獸,自己還是少沾惹的好。
楊迷糊定了定神,上次麻生嫣放走屠宰場關押的幾名地下黨,可能與紫鳶有意無意的暗示有關。
後來,那幾名地下黨在尋找苟有德蹤跡時,幫了大忙,後又神秘消失。這定然與紫鳶的警告有關。
目前雖不敢說,紫鳶就是中共的人,但從她對七哥的怨氣中,話裡話外表明,與軍統相比,她更傾向於中共。
既然紫鳶與中共關係較為密切,就不如順勢讓紫鳶與其聯絡,而自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決定先看看,地下黨是什麼樣的人再說。此前,軍統的所作所為讓他很是失望,他怕重蹈覆轍。
正沉思間,他被紫鳶一巴掌拍醒。他轉頭一笑“施先生恢複的怎麼樣了?”
枝子回道“可以下地走幾步。憑我的經驗,應該沒有傷到內臟。最好是去大醫院檢查一下,防止感染化膿。一旦發燒,神仙難求。”
枝子在配合他,變相暗示施一山應早點離開。
紫鳶沉默片刻,才道“過兩天看看再說,施先生此時不適宜挪動。再說,76號的人正大肆搜捕,也不好去醫院檢查。”
楊迷糊心中暗笑,口中卻嚴肅道“此人來曆不明,不宜久留。對了,對外嚴格保密,不可泄露一星半點。”
紫鳶有些內疚的看向他,“二哥,黑子知道此地。當時情急之下,我讓黑子直接把我們拉到了這裡。”
“事已至此,就隻能這樣了,日後小心點就行。也彆太擔心,黑子嘴很嚴,他心裡有數的。”
楊迷糊勸導一番,突兀轉移話題,“枝子,麻生嫣想讓糕點店重新開業,你怎麼想的?”
枝子沒有猶豫,“開唄。有麻生嫣支持,沒人敢招惹我們,有錢不賺是傻子。鳶子,你說呢?”
“枝子姐姐,我可不是傻子!二哥,你是嗎?”紫鳶譏笑道。
楊迷糊嗬嗬一笑,剛一抬手,紫鳶眼疾手快捂住了臉蛋,惹得枝子笑得花枝亂顫,上下起伏,蔚為壯觀!
“可!我就這麼回複麻生嫣。”
楊迷糊突然一笑,“我不管你倆與她之前是怎麼商量的,希望下不為例!”
那一線猙獰再次乍現,讓枝子驚的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
紫鳶好似沒感受到那一線猙獰,狡辯道“你在訛我們吧?我們根本沒有見過麻生嫣。”
“鳶子,弘田君已經知道了,你彆再說了。”
枝子心有餘悸的扯扯紫鳶,示意她不要再辯解了。
紫鳶恨恨的說道“這個麻生嫣不講信用,哼!下次好好整蠱她,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