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人?楊迷糊一愣,想了想,也覺得正常。
日本人喜拉幫結派,各有各的山頭。看來,上一次,組長人選之爭,小川野沒爭過彆人。
怪不得筱塚男對自己客客氣氣的,原來是想雷霆一擊,消除異己,去掉小川野的左膀右臂。
怪不得小川野說錯了飛機起飛時間,故意賣了個破綻,讓自己警覺,來對付筱塚男。
怪不得自己請假,讓小川野說情,他有些為難。
怪不得小川野在自己的生日宴會上,那麼冷落筱塚男,而與老楊頭那麼熟絡。
可蛋糕裡的子彈,究竟是誰放的呢?這是他的一塊心病,揮之不去,此刻自然而然浮現出來。
筱塚男的所作所為,小川野的推波助瀾,並不能排除此人不是小川野。
小川野極力鼓動自己去東北祭奠父母,好像心中沒有鬼,但萬一小川野是想一箭雙雕呢?
他先鼓動自己,再賣一個破綻,讓自己警惕。一旦筱塚男有所動作,自己絕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會反擊。
反擊成功,小川野坐收漁利。反擊失敗,正好借他人之手除掉自己,消除他的心頭隱患,他也不虧。
若果真如此,小川野也太可怕了。
任何人都輕視不得,楊迷糊心中一陣感歎。
見他一直怔忡,小川野拍了拍楊迷糊,“怎麼了,不是我的人,很奇怪嗎?”
楊迷糊笑了笑,“舅舅,要不你把我也調去,一個清水衙門混混日子?情報課就像塊肥肉,大家都想撕下一塊,一不小心就會血淋淋的,這也太難呆了。”
小川野苦笑,“二郎,彆說你,我每日也是如履薄冰,如臨深淵,過得也戰戰兢兢的。你以為去了他處,就會安身?不會的,一樣有勾心鬥角,機狡奸詐。情報課至少還有點權力,彆人還不敢輕易動你。但若沒有自己人,事難辦,坑太多,一切皆難……”
聽小川野罕見的,東一句西一句的嘮叨感慨,楊迷糊心頭一動,他明白小川野的意思了。不就是在組長人選上,讓麻生嫣首肯,甚至幫忙嗎?
上次組長之爭,麻生嫣應該是不置可否,甚或使了絆子,讓小川野未能如願。
若是這樣,麻生嫣也太壞了。上次生日聚會,她邀請筱塚男,目的可能也是給小川野添堵。
可楊迷糊不想這麼便宜小川野。他想,讓小川野主動提條件,他才好討價還價不是?
楊迷糊裝作沒聽懂,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話題,問道“舅舅,東北我還去嗎?”
小川野一愣,“呃……下次再找機會吧。沒了組長,你這個副組長要擔起責任,直到新組長到位後再說。”
聞言,楊迷糊心中暗哂,還在心心念念他的組長人選呢。
同時,也讓他更生戒心。小川野說錯飛機起飛時間,讓自己誤機,即便沒有筱塚男出手,自己也去不了東北。
小川野壓根兒沒準備讓自己去東北!即便自己提早去了機場,坐上了飛機,小川野也可能讓自己在東北一無所獲。
這是一個無解之局,這小川野厲害!
楊迷糊卻不接小川野的話茬,“那也行,我下次再去東北。舅舅,我之前驚嚇得全身是汗,身上都餿了,想回去洗洗。舅舅,我先走了哈。”
他拎起魯班箱,大步走了。
到了晚上八點多,麻生嫣敲門而入。
“弘田君,你那個文件袋裡,裝得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很感興趣。”麻生嫣半撒嬌半認真道。
楊迷糊心中一哂,換個方式審我?口中卻道“說了你也不信,說來也巧,也是一份廢棄的城防圖,不過是上海的。”
“真有這麼巧?我不信。萬一對方當場打開,不就直接露餡了?”麻生嫣是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