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小川野的下次抓捕行動,會叫上自己。
楊迷糊很是期待,施一山會以何種方式,讓小川野認為,此行動非自己參加不可。
難不成,施一山到時竟會讓自己,來個守株待兔,或者見機行事?
還有一點,楊迷糊一直沒想明白,那叛徒真的那麼難殺嗎?
按楊迷糊的想法,施一山讓自己提前知道此人具體是誰,不是更有利於暗殺行動嗎?為何要事到臨頭,才揭開神秘麵紗呢?
若說施一山仍沒有完全相信自己,他也沒必要提前與自己說那麼消息呀。
過於神秘,等於詭異。自己得提起萬分小心,至少要養足精神,應對後續。
連續五天,楊迷糊除了上班,處理一些日常事務外,哪兒也不去。
小川野沒找他,紫鳶也沒過來,一切風平浪靜。暗底裡是否激流湧動,不得而知。
小川野倒是經常外出,不知在忙活些什麼。直屬小川野指揮的特工小分隊,卻一直待在憲兵司令部,沒見一個人外出。
據山田和純子報告,街麵上已安靜下來。可能是中國新年將至,即便在淪陷的上海,中國人對春節的執著,讓大街小巷多了些喜慶色彩。
又一天過去,楊迷糊有些坐不住了,決定次日出去轉轉。
可次日一早,他被小川野堵在宿舍門口。
“二郎,今天沒事的話,陪我出去轉轉。”
楊迷糊嬉皮笑臉,“舅舅,我有份報告沒寫完,這算不算有事?”
小川野沒好氣的道“回來再寫不遲,我們中午就回來了。”
二人坐著轎車,出了憲兵司令部。
半個小時裡,小川野一直不說話,楊迷糊終於耐不住了,“舅舅,我們到底去哪裡啊?”
小川野隻說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轎車停在日本株式會社的大門前。株式會社的副會長田中榮,親自在門口迎接。
楊迷糊曾看過田中榮的檔案,此人的履曆很乾淨,做過不少大事。此人一年前,才調到株式會社任副會長,此前任滿洲鐵路局的局長。
小桃此前曾猜測,那叛徒大概率不是株式會社的人。但萬一施一山來個"真作假時假亦真",自己到時措手不及,豈不被動?
所以,在小川野與田中榮寒暄時,楊迷糊在悄悄觀察。
田中榮不似一般的日本人,身材矮小,而是人高馬大。他身材筆挺,一身西裝,顯得精明強乾。
他步伐矯健,走路帶著彈性。看來,此人是軍人出身,可檔案裡並沒有提及。這就有些詭異了。
小川野與田中榮坐下來交談時,也一直帶著楊迷糊,卻一直沒介紹他的身份。
楊迷糊很自覺站在小川野的身後,目不斜視。
兩人交談的內容,不外乎當前的社會治安,經商環境,以及大日本帝國的未來。
直到小川野離開,兩人都沒談及任何具體事務。
轎車駛出株式會社,小川野問道“二郎,你對田中榮有何觀感?”
楊迷糊沉吟片刻,“舅舅,此人精明強乾,一副軍人模樣。我曾調閱過他的檔案,檔案裡卻隻字未提他的軍旅生涯。”
小川野似笑非笑,“哦……你對他也感興趣?”
楊迷糊撓撓頭,“之前,茶葉鋪的貨物,曾從株式會社走過,我就關注了一下。舅舅,你今天帶我過來,有什麼格外的深意嗎?”
小川野輕描淡寫的說道“隨便走走看看,哪有那麼多深意,我最多是讓你當個保鏢而已。”
我信你個鬼!
楊迷糊心中腹誹,口中卻道“我知道,舅舅是想讓我見見世麵,長長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