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紫鳶來了,神色有些黯然。
“二哥,施先生說,既然已經猜到了,就不用見麵了,一切由你決定。施先生還說,那人生日是2月6日,即大年三十的前一日。”
聞言,楊迷糊沒有因猜中而洋洋自得,反而坐不住,站起身,走出門,獨自一個人在院子裡踱步。
紫鳶問小桃,“你說,二哥會接嗎?”
小桃蹙眉,“我也不知道,就看他如何想了。”
許久,楊迷糊踅了回來,開口問道“紫鳶,此人一定要槍殺,不能活捉嗎?”
紫鳶點點頭,“施先生說,根據那人的意願,他不想再受那份罪,而且他身體虛弱,怕扛不住刑訊,交代問題,就得不償失了。”
“那人得了什麼重疾?”
“腎壞死。為防小川野起疑,最好打他的腰間。到時再在子彈上塗點麻醉迷幻藥,這樣不會太痛苦。”
楊迷糊神色凜然,“紫鳶,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人具體是誰了吧?”
紫鳶此時沒有遲疑,“海軍作戰處的副課長,山井大佐。除了公務,他平時深居簡出。近期在一個彆墅療養,但四周戒備森嚴,很難靠近。”
楊迷糊質疑,“另一個問題,若打腰間,不更引起懷疑嗎?”
紫鳶道“病情是嚴格保密的,外人無從知曉。到時他會反抗,你正好開槍射擊。”
“一定要在大年三十行動嗎?”
“對。施先生想讓那人過完人生的最後一個生日。另外,大年三十和初一,麻生老太太不是邀請你去彆墅嗎?必要時,你可以去老太太那避避風頭。”
楊迷糊譏諷道“施先生真是算無遺策啊!”
紫鳶有些不滿,“你以為施先生願意?那人可是施先生的發小。”
楊迷糊一愣一驚,“那人就不希望自然死去嗎?”
紫鳶歎了口氣,“可他希望死的有點價值。而且他察覺,海軍方麵已開始懷疑他了,讓他療養,其實是軟禁。所以,他跑不掉。”
她頓了頓,又道“施先生說,那人目前傳遞消息已很困難,我們也很難與他取得聯係。所以,不會再有更多消息傳來。另外,因家醜不想外揚,海軍方麵肯定會極力阻撓,甚至可能會設法加速那人的自然死亡。因此,山雞向小川野報告的時間,大概在2月4日左右。”
楊迷糊仍有疑問,“若海軍阻撓,不讓進彆墅,有什麼鐵證可以讓海軍妥協?”
紫鳶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也許小川野會孤獨一擲,強行抓捕提審,那人一反抗,你正好可以開槍反去。不過,可以從那人的住處,搜集到他準備好的一些證據。”
事情哪有萬全萬當的!楊迷糊心中一歎,口中卻道“施先生這次把一切都告訴了你,他就那麼確定,我會同意出手嗎?”
紫鳶翻了個白眼,“你那點心思,是個人就能看得出來!施先生說,其實你心裡已經同意,隻是一時過不了那個坎而已。叫我說,二哥你這叫,既想當那個什麼子,又想立牌坊。不服是吧?”
紫鳶邊說,邊朝門口竄去,“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小桃說的。”
話音未落,人已不見了。
楊迷糊惱羞成怒的看向堂屋裡的小桃。後者連連擺手,“紫鳶的話你也信?但話糙理不糙,我也不反對紫鳶的說法。”
楊迷糊咬牙切齒,“小桃,紫鳶不可能想到這些,肯定是你誘導的,對不對?”
小桃苦著臉,“我隻說這是"半推半就,欲拒還迎",我哪想到紫鳶會這麼說?”
見楊迷糊臉色愈發陰沉,小桃大叫道“胖子,快來,楊子哥要吃人啦!”
倏地,胖子竄了進來,怒氣衝衝的喝斥道“好好說話,彆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