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後,楊迷糊打電話向小川野報告,他已發現軍統一些人員的行蹤,再過一二天,應該能挖出大一點的魚。
真巧,袁大頭就是紫鳶要找的那個人。此人現在是一個掮客,說的不好聽點,就是拉皮條的。
袁大頭與軍統,中統,76號都有聯係。但此人隻認錢,沒有政治傾向性,有奶便是娘。
他乾的都是一些臟活,拐賣婦女兒童,拉皮條,在軍火販賣上賺些搭線跑腿錢。
所以,有些在軍統不得誌的人,或者是犯了軍統規矩的人,想通過袁大頭,投靠76號。而袁大頭則從中收取介紹費。
但76號不是什麼人都要,所以總有些軍統的人在等待76號的甄彆,當然也要拿出相應的投名狀。
這樣一來,袁大頭身邊就有這樣的人圍繞著。76號也需要這些人,幫忙針對軍統在上海的行動,以維持社會治安。
經過楊迷糊,小桃和紫鳶的一番調查,發現臟老頭的槍支彈藥,大都賣給了這些人。
這可能也是臟老頭有意引導楊迷糊的原因之一。看來,臟老頭真的特彆憎惡漢奸,想引這些漢奸露頭,借他的手一網打儘。
楊迷糊現在回過味來,臟老頭的原意,並不是讓他少生殺孽,而是讓他彆殺錯人,少生煞氣和戾氣,多積點陰德。
這老頭很有意思,什麼事都不明說,總喜歡裝神弄鬼,玩兒邪乎,讓人琢磨不透。
同時,楊迷糊也在琢磨另外一件事。七哥雖然準時送來五百根小黃魚,但並不能表明,他不會在暗殺名單上不使壞,夾帶私貨,挾私報複。
因為七哥的漢奸名單中,有兩人卻是情報課一直想抓捕的對象。
也許是小川野故布疑陣,不然為啥一直抓不到人呢?但七哥是否在設坑下套,還需要甄彆。
甄彆的辦法,說複雜不複雜,說簡單不簡單。楊迷糊決定去找小川野,報告他想抓捕其中一人。
“舅舅,我發現一個人,極其可疑,我想抓來訊問……”
小川野正鬨心於近期街麵上零星死人,便不耐煩的回道“抓就抓唄,不必問我。”
見楊迷糊難得的,乖巧的起身就走,小川野叫住他,“哎哎,你抓的人是誰?”
“朱夏水,曾擔任肉聯公司副經理的那位。我懷疑他是親重慶的人,想抓來問問。”
“你發現了他的行蹤?”
“有點線索,但順藤摸瓜應該不難。”
“那行,抓到人你就立大功了。我們懷疑朱夏…水,可能是地下黨。去吧。”
楊迷糊迷惑的走出小川野的辦公室,他一下子難以判斷對方話中的真假。
他一個電話打給了枝子。
“鳶子回來了?人彆沒盯住吧?”
“我也不知道呀。要不你跟她說?鳶子,快來,你二哥電話找你。”
紫鳶"喂"了一聲,“我回來換件衣服,人都餿了。"豬下水"跑不掉的,酒喝多了正睡大覺呢。放心,他一時半會醒不了。”
“我請示過了,決定先抓了再說。你回去盯緊了,我馬上就到。”
紫鳶歡快叫道“好嘞,等你開口好久了。”
若朱夏水跑了,表明枝子的電話可能是小川野的人在監聽。但同時也說明,七哥並沒有搗鬼,對七哥的試探將以失敗告終。
若再以同樣的方式試探,必定會引起七哥的警覺,後麵即便七哥夾帶私貨,自己也很難察覺。
到底該抓不該抓?楊迷糊一時遲疑起來。不抓吧,小川野懷疑自己在試探,若朱夏水真是漢奸,放跑了也太可惜;抓吧,極有可能上了七哥的當,人一旦進了憲兵司令部,出去的機會幾乎等於零。
楊迷糊決定見機行事,直接去了費爾特斯路63號。這裡離小川野和他此前住的老宅隻差十幾個門牌號,兩地相差不到一百米。
這也是楊迷糊更傾向懷疑小川野,更願意相信七哥的理由之一。
到了地,紫鳶竄了出來,“二哥,你沒帶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