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揉了揉紫鳶的小腦袋瓜,輕聲道“或許是有了孩子,才會設身處地的去思考。反正隻是順手的事,何樂而不為?”
紫鳶就笑,“說起好兒,咱們明天一同去看看孩子吧。”
楊迷糊搖了搖頭,“值此之際,我們更應該小心謹慎些,以免再次被人鑽了空子。你暫且留在這裡,我先去看看審訊的進展,如果得到有價值的信息,你剛好一同帶過去。”
楊迷糊回情報課辦公室,叫來純子。
“純子,那人吐口沒?”
純子有些懊惱,“唉,我們最為關心的,軍統在上海的活動情況,他竟然一無所知。不過,對重慶那邊的事,他知道的倒比較多。但這些信息既難以查證,我們的手又伸不了那麼長,實在是雞肋。”
楊迷糊調侃道“喲嗬,沒想到你還懂‘雞肋’二字,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咯。布防圖是真是假呢?”
純子微微頷首,“八成是真的。依據我們往日搜集到的情報,經過仔細查對,雖有些許變化,但也屬正常。”
楊迷糊想了想,“圖上是否有高射炮陣地?哦,就是防空陣地。”
純子豎起三根手指,“共有三處。審訊時,我特彆問了這個問題,應該大差不差。但防空陣地上的高射炮,處於頻繁移動的狀態,旨在應對皇軍戰機的機動。”
楊迷糊吩咐道“如此便已足夠。將此人移交給邢江舟,剩餘的由他去費神。今晚再辛苦點,整理出一份詳儘的報告,附上布防圖,明天一早徑直送往駐滬派遣軍的最高司令部。那裡的情報處處長,你認識不?”
見純子搖頭,楊迷糊問道“那你認識誰?”
純子稍微扭捏一下,低聲道“我認識竹內多夫,但我不想見他,怪惡心的一個人。”
楊迷糊指著純子,嗬嗬大笑,“純子,我怎麼感覺你特彆招‘老頭’?”
純子頓時麵紅耳赤,羞中帶怒,“這又不是我的錯呀!”
楊迷糊憋住笑,正色道“青天白日的,你怕什麼!我就不信他敢對你怎麼樣。再說,此事非你莫屬,不然功勞就可能是彆人的了。你費了好大勁兒,可不能憑白讓人撿了便宜。”
純子無奈點點頭,悻悻的去了。
楊迷糊則回了宿舍。
“紫鳶,去施先生那。告訴他,軍統被捕的人,已移轉給76號的邢江舟。”
紫鳶領命而去。楊迷糊一個人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毫無困意。
川島秀夫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絕不可深交,但又不能輕易遂了老太太的意。
咋辦呢?把招募組織的事再挑出來晾晾?這似乎在炒剩飯,沒啥滋味。
楊迷糊不甘心的反複琢磨,試圖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不知何時,楊迷糊睡著了。夢中,純子正被竹內多夫蹂躪,他怒火中燒、忍無可忍,憤怒至極的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等回過神來,不過是南舸一夢,杞人憂天,不禁自失一笑。
次日清晨,當楊迷糊悠悠轉醒,但覺唇乾口燥、腦袋發脹,意識也昏昏沉沉的。
受涼感冒了?不會吧!怎麼會有一種中了蒙汗藥的感覺?
他趕緊用涼水洗了一把臉,然後咕嚕咕嚕的喝下好幾口熱水,閉上眼睛休息片刻,睜開雙眼並用力甩了甩頭,仿佛稍微清醒了些。
難道真的中了蒙汗藥?
他疑惑的皺起眉頭,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出宿舍。來到外麵,他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感受著微風拂麵帶來的涼意,隨後又轉身進了宿舍。
一進屋子,他立刻皺起鼻子使勁嗅了嗅,果然聞到一絲淡淡的、甜甜的曼陀羅花香味。
這是紫鳶在離開之前搗的鬼?她走後,自己並沒有感到絲毫困意啊。
要不她走後又踅了回來?好像也沒有必要……
莫非是臟老頭乾的好事?昨晚自己被他催眠過?
雖然紫鳶曾說過,自己屬於再次催眠很難的那一類,但"很難"並不意味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