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老頭,怎麼是你?”楊迷糊一臉驚訝的從樹上溜了下來。
“哼,還不是想在此堵住你這臭小子!”臟老頭沒好氣兒的道。
“哦,原來胭脂巷的那老頭竟然是你呀。嘖嘖嘖,真是深藏不露,我居然一點兒都沒看出來。”楊迷糊嬉笑著湊了過去。
“要是我,會明目張膽的告訴你們破譯辦法!那老頭是76號請來的江湖術士,專門等著你上鉤呢,已被人弄死了。”臟老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什麼?你一直在跟蹤我?還知道我要做什麼?”楊迷糊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和施一山見麵,被我無意間撞見,順便聽了一嘴你們的對話。本來我是懶得管這閒事的,但看在紫鳶的麵上,順手幫你一把。”臟老頭恨恨道。
“可……”
臟老頭打斷他,“可什麼可!趕緊回去,彆讓人抓個現形。紫鳶的安全,我來負責。快滾!我可沒閒工夫跟你瞎掰扯。”
說完,臟老頭頭也不回轉身離去,嘴裡還嘟囔著“要不是那丫頭求我,我才不會理……”
楊迷糊站在原地,發好一會兒呆,最後一跺腳,朝著圍牆走去。
這個臟老頭,實在是太可怕了!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他!
楊迷糊躺在床上,感慨萬千,一時平靜不下來。
此刻,他已大致想通其中的關節。
竹下班主動找上門來,並不僅僅是為了穩住自己。
他可能確實存在一些疑惑,前來求教。也是試探,同時證實某些事。
在請教的同時,試探自己是否已破譯,或早已知曉密電內容。
於是乎,故意安排一個神秘的老頭出現,引導自己順口點撥。這麼一來,正好落入對方設下的圈套。
當自己依然保持沉默,竹下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搬來幾本書,繼續與自己探討。
幸虧自己和盤托出,沒有絲毫隱瞞,讓竹下班無法證實,自己與地下黨暗通款曲。
兩次誠懇邀請自己去見墳塚不二,未果,於是故意不設防,好讓自己放鬆警惕,溜出憲兵司令部。
若一大早不見自己的人影,就可坐實自己與地下黨有所關聯。
一個瘸腿的人,如何翻過那堵圍牆的?明知道要抓捕地下黨,卻為何大半夜獨自外出?之前不肯邀功,就是為方便單獨行動吧?
……
此刻,他心中十分感念臟老頭!
如自己真的溜出去,正好著了他們的道!現在好了,自己選擇"一靜",小川野不得不做兩手準備。
一部分人盯麻生靖,另一部分人在車站、碼頭等地四處布控,漫天撒網。
加上臟老頭,明天麻生靖麵見延安首長的成功率,大大提高。
正樂嗬時,楊迷糊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
臟老頭很久以前就認識自己?他保護的不僅僅是紫鳶,還包括自己?否則,為何每每關鍵時刻,臟老頭都會恰到好處的出現?尤其是上次及時救出老太太藏匿的孩子!
……
迷迷糊糊中,楊迷糊睡著了。
突然間,楊迷糊從床上一躍而起。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已是下午兩點。
怎麼睡了這麼久?太不正常了。難道又是臟老頭搞的鬼?極有可能,頭好暈。
他簡單洗漱一下,一瘸一拐的走出宿舍,前往情報課。
到了辦公室,楊迷糊撥通枝子的電話。
“喂,枝子,鳶子老實點了嗎?”
枝子一聲歎息“唉……彆提了,連個人影都沒見到,怎麼能老實?你可得好好管管,一個大姑娘家的,整天往外跑,老是夜不歸宿,彆人會說閒話的。”
楊迷糊輕聲勸慰道“她呀,就是個野丫頭,確實要好好管教。她不會是去看好兒了吧?”
枝子沒好氣的道“沒有。我問過小桃,小桃說也沒見過她。”
楊迷糊無奈歎了口氣,“你不必擔心。她本是個四處漂泊的流浪兒,居無定所,早已習慣了到處跑。時間長了,她的野性子會收斂的。先不說她,我打電話,是讓你取些錢出來。”
枝子一副心疼的口吻,“怎麼又要錢啊?我這邊快入不敷出了,連生意上的周轉資金都不夠。唉,要多少,我儘力去湊。”
楊迷糊笑罵道“少跟我哭窮!取五百根,我急著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