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筱雅一臉疑惑,不解道“他是誰啊?他不認識我,怎麼會聽我的?”
楊迷糊撓了撓頭,有些無奈
“我也是第一次見,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麻煩你幫忙照看一下。”
說完,楊迷糊拔腿就走。
她端詳著小男孩的麵容,忽然驚呼一聲“哎呀,這個人長得好像你!你們不會是親戚吧?”
聞言,楊迷糊停下腳步,“你也覺得像?大概是巧合,世界之大,相似之人並不少見。”
方筱雅卻搖搖頭,“不,我會繪圖,天生對輪廓與細節敏感,這種相似度並非偶然。”
楊迷糊奇道“這麼肯定?依據呢?”
方筱雅鄭重其事,“從繪圖的專業角度,他的麵部特征、五官比例、神情神色等方麵,都與你非常相似。有些細微之處常人難以察覺,但對繪畫的人來說,卻一目了然。”
楊迷糊皺起眉頭,沉思片刻道“其實之前有人告訴我,他大約可能是我弟弟,但是否同一個父親,不大確定。”
方筱雅毫不猶豫的回道“我敢肯定,你倆同父同母。我無法用語言來解釋,麵對一個不懂繪畫的人,說了也是"對牛彈琴"。”
楊迷糊一時噎住,“呃……但願你說的是真的。幫我看好、看住他,多謝了。紫鳶應該馬上能回來。”
事實上,他是想借跟蹤蘇齊,盯住白少安,看白少安有何動作。
他心中總有一種感覺,施一山說要護著白少安,未必就意味著此人是地下黨。或許是另一種可能,此人對地下黨有大用。
相比之下,他對邢江舟倒更信任些。儘管在與筱田隼的較量中,邢江舟曾有意或無意誤導他,卻讓他取得了突破。
楊迷糊在蘇齊一行五人身後,遠遠吊著,卻始終未發現白少安的蹤影,甚至連其他可疑的尾隨者都沒見到。
他有些氣餒,直到抵近日軍重兵把守的軍火庫時,他突然意識到,極有可能,白少安和他的手下早已在此守株待兔。
白少安可能比曹老三知道得多得多,而蘇齊的嫌疑也相對減弱了不少,但並不排除兩人合夥演戲給他看。
在這個充滿危險和變數的環境下,一切皆有可能!
蘇齊和白少安大概率會發現有人在挖地洞,若不久日本兵就發現此事,說明二人之中,至少有一人有問題。
這也是楊迷糊上午見方筱雅那邊的人的主要議題。
此人叫遊方七,蘇南抗日遊擊隊的一名副連長。
挖地洞破壞軍火庫的可能性很低,此前胖子說起,楊迷糊沒反對的原因,就是想用此來證實一些事。
二人對此,一拍即合。
所以,此時,遊方七一行十人,早已遠遠潛伏在軍火庫所在的後山。
當然,挖地洞的人早已撤離。
就是不知,栓子此時藏在何處。他可是個"狼娃",在這荒郊野嶺中,根本就是他的主場,沒人躲得過他的追蹤。
當然,這麼多年的潛伏暗殺,楊迷糊也不白給。
他埋伏在一個草叢中,一動也不動。因斷定此次不會有大動作,他隻帶了一把手槍和一把軍用匕首。
一個小時過去,蘇齊的人開始動了。
一個人抵近鐵絲網,用鐵鉗掐斷幾根鐵絲,露出一個空隙,但太小,人很難鑽進去。
楊迷糊猜測,全部掐斷,鐵絲網會斷電,從而引起日本兵的注意與巡查。
一個人蹲在圍牆下,用刀在摳牆縫間的粘土,不久便摳出了一塊磚。但此人沒有繼續,撤了回來。
一個人爬上樹,觀察著下方的軍火庫,手指不斷掐算,似乎在評估日本兵的數量,火力配備和巡邏間隙。
一個人匍匐在草叢裡,利用瞄準鏡,在掃視四周,觀察地形地貌。
楊迷糊禁不住咧嘴一笑,這用刀的,開鎖的,會賭術的,專狙擊的,四個人全上了,蘇齊算是物儘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