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從下樓到現在一直保持沉默的藥堂經理費元緯，才終於轉身，對身後的服務員交代。
“把李老請下來。”
“好，好的。”
服務員急匆匆上樓。
很快，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走了下來。
“李老，有人說你收黑心錢，是不是真的？”費元緯刻意把聲音提高，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
老者名叫李德庸，正是藥堂的坐診中醫。
李德庸眼眸掃過眾人，然後在那小女孩身上停留幾秒鐘，搖頭。
“胡說八道！”
“老夫行醫多年，懸壺濟世！”
“何曾收過黑心錢？”
“她在汙蔑老夫！”
眾人愣住。
程梓萌瞪眼，指著李德庸尖聲道“你說謊，你昨天收了我們兩萬，你這個老騙子！”
他在說謊……秦風已經打開鷹眼，發現真相。
“證據呢？”
李德庸緩緩道“你說我收你兩萬，你有轉賬記錄，有收據，有發票嗎？”
程梓萌愣住。
她當時給的是現金。
因為對方要的，就是現金。
沒有發票和收據。
“對了，有監控！”
有人提出建議。
“你們仁濟大藥堂不是有監控嗎？”
“隻要調出來，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李德庸不說話。
藥堂經理費元緯淡淡道“三樓是問診的地方，涉及病人隱私，沒有監控。”
聽到這，眾人紛紛沉默。
這時，秦風終於忍不住了。
他朗聲開口，語氣帶著嘲諷道
“原來是提前設計好的……嗬，老東西，你可真不要臉啊！”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他。
費元緯和李德庸也皺眉看來。
慕月汶早就忍不住了，見秦風插手，內心點了個讚。
秦風麵色不變，緩緩走上前。
“索要現金，沒轉賬記錄，沒監控，所以就算報警，拿不出足夠證據警司那邊也無法立案，我說的對嗎？”
眾人聽到秦風的話，表情憤慨。
秦風繼續道
“所謂醫者，仁心仁術！”
“患者把身家性命交給你，是對你職業的尊重，是對你醫德的信任。”
“但你卻借此斂財，欺詐患者！”
“如此惡劣行徑，嗬，你踏馬哪兒來的比臉，也敢自稱懸壺濟世？”
這番話，瞬間如隕石投海，激起人群心中的巨浪。
慕月汶也被帶動情緒，粉拳緊握，但下一秒就想起一件事，小聲嘀咕道你哪兒來的比臉啊，第一次見麵，你就敲了我兩百萬呢……
“你是誰？”李德庸皺眉問。
秦風沒有回答他，而是來到那個小女孩身邊，輕聲問“小妹妹，今天哥哥替你做主，好不好？”
“好，好的……”程梓萌眸光泛起希望，連忙點頭。
秦風冷笑著看向李德庸。
“老東西，我隻問你一遍，錢，你退，還是不退？”
李德庸突然感到脊背發涼，看向身邊的藥堂經理費元緯。
後者用眼神示意他彆亂說話。
李德庸深呼吸，內心恢複平穩。
他今年六十九歲，半個月前查出癌症。
為了給自己的小孫子留一筆錢，這段時間沒少打歪心，拚命賺錢，攢錢。
甚至昨天鬼迷心竅，所以才鬨出今天這檔子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