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走後,蘇玉梓徹夜未眠。
一整天的忙碌,拜神,祭月,宴會。各種安排。她已經很疲倦了。
可是想到被曲嫣推開的畫麵,她輾轉反側,眉頭緊鎖。
想到那個吻,她又燥熱隱忍,唾棄自己。
嫣兒,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嫣兒,你要我怎麼忍耐?
如今她這齷齪的想法被嫣兒知道了,二人還能和好如初嗎。
蘇玉梓此時無比憤恨自己一時間失了理智,做了那樣冒犯的事。
她如今都不敢見曲嫣了。怕看到那雙好看的眼睛露出厭惡和害怕的神色。
次日魏承望醒來的時候,一夜好眠,神清氣爽。中秋放假三天,妃嬪們不用過來請安,魏承望連早朝都不用去了。
隻是不去上早朝,奏折還得批,魏承望認命般早起離開了。
不過畢竟是中秋,起的並沒有上朝那麼早,他走時蘇玉梓已經梳妝好,在書房練字了。也沒有再見一麵,就直接走了。
坐在龍輦上,魏承望撐著額頭沉思。
昨夜說不上歡愉,倒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厭惡。對魏承望來說,妃嬪侍寢更像是一種工作。他要權衡利弊,要寵幸自己不感興趣的,甚至厭惡的女人來平衡前朝。
而這些妃嬪同樣,為了家族的利益進宮,與其他人鬥得你死我活,也不見得所有人都是心悅自己的。
有時候魏承望想,這後宮裡,當真是沒有真心人了。
愛慕夾雜著利益,寵幸夾雜著無奈。
想到這裡,魏承望想起婉妃來。至少還是有妃子真心愛慕他的,也是他願意留幾分心思在身上的。
魏承望想,婉妃思念自己思念的緊,如今解了禁,一定會來乾清宮找朕。
說起婉妃,他又想到曲嫣。
生的是美,床榻上也與自己契合,就是身子太不爭氣,進了宮這麼久竟一直病殃殃的。
魏承望其實有些愧疚,他明知那事不是劉禦女做的,還是安在了劉禦女頭上。
畢竟太後都開口了,魏承望就在這件事上沒有深究,免得傷了母子情分。
在魏承望的母子情分和孝道名聲麵前,曲嫣和曲嫣一個家族險些受辱也算不了什麼。
隻不過前些日子自己想提拔曲嫣的家人,結果被拒絕了,倒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曲嫣的父親說已經跟縣裡的百姓有了感情,和家鄉有了感情,且家中兒子在準備科舉,不願再挪動,隻盼著曲嫣在宮裡平安就好。
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也是個好父親。
想著想著,魏承望對著楊曉問道“華寶林的風寒可好了?”
楊曉一愣,連忙回道“昨日中秋宴上華寶林瞧著已經是無恙了,具體的奴才差人去問問太醫。”
魏承望“不必了,今晚就去華寶林那用晚膳吧。”
楊曉連忙道“是。”
楊曉麵上不顯,心中驚訝,原以為皇上與婉妃娘娘這麼些日子沒見,昨日婉妃又唱了歌,今日婉妃侍寢是板上釘釘呢。
聖心難測啊!
魏承望回了乾清宮,婉妃果然早早的就在乾清宮等著了。
婉妃大老遠看到聖駕來了,連忙理了理衣服和發簪,把雲青手裡的羹湯提到了手裡,向前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