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一向最寵您,這樣做也是被迫無奈。平衡朝堂的事情,奴婢也不懂,奴婢隻知道皇上最喜歡娘娘您了。”
誰知平時聽了這話會破涕為笑的婉妃依舊是苦著個臉。
“皇上最喜歡本宮的話,柔美人擦地毯那日,皇上怎麼會輕易把本宮從乾清宮趕出來?就連本宮送去的定情的簪子都杳無音信。
皇上最喜歡本宮的話,莊祺差點汙蔑了本宮,皇上連一點賞賜都沒給下來,更是日日寵幸那個柔美人。”
雲青想到昨夜自家娘娘喝醉後悲傷的模樣,歎了口氣,不知該如何哄了。
婉妃垂下了眸子,心裡一股子鬱氣難以消散。
“算了,不回依水宮了,去柔儀殿看看莊寶林。”
雲青應是,抬轎輦的太監們也都換了個方向。
莊祺自從被降位來到柔儀殿後,身邊的宮女太監被遣散了一大半,幾乎都分配到了各宮,如今她的耳目更多了,也更加知道了皇後的不好惹。
雖然她如今失了勢,可是皇後和淑妃把宮裡管理的井井有條,該她有的寶林的份例和吃穿用度沒有少半分,隻是內務府的奴才們明顯沒那麼熱情了。
正用午膳呢,意菊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行了一禮。
“小主,婉妃娘娘坐著轎子往這邊來了。”
莊祺苦笑一聲,該來的總要來的。她如今不怕暗箭,就怕明槍啊。
“快把這些兩個肉菜撤了,茶水也換成舊的,再去吩咐那兩個宮女。”
說完,莊祺連忙用帕子擦乾淨嘴巴,從座位上起來,到梳妝台前拿起粉給自己臉上撲了撲。麵色一下子就蒼白了起來。
婉妃一進柔儀殿的門,就看見兩個宮女在竊竊私語的偷懶。
高個子宮女開口“要不咱們去柔美人那裡伺候吧,莊寶林早就不是當初的賢妃了,就連她一個主子都吃不飽,咱們跟著她有什麼好處?”
另一個矮個子宮女歎了口氣“你怎麼能這樣呢?咱們都是跟著小主從王府出來的,小主從前多麼好的一個人啊,要不是那個孩子沒了…唉,如今她失了勢,你就要背主,真是忘了從前她對你的好了。”
高“你懂什麼,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心疼可憐人有什麼用,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要緊事。而且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要不是她害了靜妃娘娘,陷害婉妃娘娘,怎麼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境地。”
矮“那靜妃娘娘當初拿著一盤墮胎的栗子糕來,要我看啊,就是她罪有應得。”
高“婉妃娘娘呢?婉妃娘娘從前與她情同姐妹,還不是說害就害。”
矮“這你就不懂小主了吧,小主其實是因愛生恨呢。”
高“啊?”
矮“你還不知道吧,小主和婉妃娘娘從閨中就一直關係很好,可是自從二人一同嫁給了皇上後,就一直多有摩擦,婉妃娘娘看不慣皇上寵愛彆的女人,沒少給我們小主難堪。
小主哪裡是忍受不了皇上的冷淡,她啊,忍受不了的是被當成親姐妹的朋友忌憚對付。更忍受不了被當做朋友的靜妃娘娘背叛,要我說,小主變成今日這樣,也是情有可原。換你你怎麼辦?”
高“哼,爛好心。”
莊祺就在屋子裡隔著窗戶,遠遠的看著婉妃聽牆角鬼鬼祟祟的樣子,心裡一陣好笑。
自己安排的宮女,希望能讓婉妃顧念舊情。
見兩個宮女不再多說,婉妃自討沒趣,站直了身體。
婉妃的太監見狀連忙喊了一聲“婉妃娘娘駕到——”
婉妃扶著雲青的手,走的盛氣淩人,一張臉微微揚起,將趾高氣昂發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