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伸出手,對著大皇子。
“喻兒,去,去拿母妃桌子上的那根簪子。”
大皇子哭成了淚人,聞言連忙噔噔噔跑到桌子旁,拿了桌子上放著的一根精致的發簪,又跑了回來,放到了靜妃的手心裡。
“母妃,母妃,喻兒給你,母妃不要死好不好…”
靜妃捏緊了那根簪子,笑著看向莊祺。
“莊祺,記得嗎?這是…我笄禮那日,你送我的…”
莊祺的眸子很平靜,透著一股死氣,沒有回應。
靜妃的嘴唇突然紅潤了起來,好像回光返照一般。
她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個簪子,臉上帶著懷念。
緊接著,異變突起,靜妃猛然在左手的支撐下抬起半個身子,伸長右手手臂,將簪子刺向莊祺。
莊祺一臉平靜,就連躲避都沒有,任由那支簪子刺進自己的手臂。
靜妃見簪子無力的插在了莊祺的手臂上,隻一會兒就掉了下去,笑了笑。
她看向被嚇得發抖的大皇子,低聲細語的開口“喻兒,母妃…愛…”
話未說完,靜妃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孩童的哭喊響起,莊祺頂著傷口走了出去。
“皇後娘娘,靜妃…薨了。”
莊祺話音剛落,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她就直挺挺暈倒了。
意菊上前幾步,托住了莊祺的頭,看到莊祺的袖子滲血,喊了起來“皇後娘娘!小主受傷了!”
蘇玉梓揉了揉眉心,吩咐“先將莊寶林抬到內殿去,張太醫給莊寶林看診。其餘人都回去吧。淑妃,華充容,純婕妤留下。進去把婉妃和大皇子帶出來,小平子,去通知皇上。”
隨著妃子們相繼離開,場麵整齊許多,眾人進內殿去看莊祺。
張太醫額頭冒汗,見眾人進來,跪到地上,沉聲開口“皇後娘娘,莊寶林被尖銳物品刺傷,那東西上麵淬了毒,毒性極強,恐怕…”
蘇玉梓歎了口氣“去把婉妃叫來,問問剛剛產房裡發生了什麼,儘力醫治吧。”
幾人坐到了暖塌上,張太醫拿了銀針給莊祺施針,意菊跪在床邊,哭的傷心極了。
曲嫣拿著茶杯,低眸沉思,實則在看係統麵板。
她的10好感度獎勵中,有一個是“五顆能解百毒的解毒丹”,她在猶豫,要不要出手。
可她知道,靜妃這胎是莊祺動的手,那個衝撞靜妃的宮女也是莊家的人。
方才那個剛出生就咽了氣的幼子,稚嫩孱弱的一聲啼哭,在曲嫣腦海中揮之不去。
在曲嫣的猶豫中,婉妃被攙扶著走了進來,瞧著是哭狠了,眼眶通紅,平日裡囂張跋扈的氣質消失不見,身上透著一股子頹然。
蘇玉梓給婉妃賜了座,詢問“方才在產房裡,靜妃說了什麼?為何莊寶林如今中了致命的劇毒?”
婉妃從上一個打擊中還未回過神,如今驚愕的看向床榻上唇色烏青的莊祺,瞳孔緊縮,捏緊了桌角。
“莊…莊祺要死了?”
場上的沉默回應著婉妃,婉妃有些失神的笑了笑。
“莊祺…你罪有應得…”
話裡話外都是大仇得報的模樣,可是淚水卻從通紅的眼眶中一滴一滴落下,流淌在臉頰上,蓄到了下巴,滴落,打濕了衣衫。
“方才…靜妃拿了一隻簪子…戳到了,莊祺的手臂上。”
說著說著,婉妃就哽咽的哭了起來,無助的就近抓住了一旁坐著的曲嫣的手。
“曲嫣,為什麼?莊祺她懷孕又有什麼錯?我又有什麼錯?我隻是愛皇上,我沒有真正害過誰,曲嫣……我不想再愛皇上了…我想回家,我不想當婉妃,我想做柳家最受寵的女兒……我想做柳鳶…”
曲嫣眼眶一熱,四四方方的宮牆,毀了多少明媚鮮亮的生命。
她握住了柳鳶的手,張張嘴,卻發覺語言實在太過蒼白和貧瘠。
曲嫣伸出一隻手,拍了拍柳鳶的發頂,卻隻能摸到滿頭珠翠。
柳鳶哭著哭著,就暈了過去,幾個宮女亂作一團,曲嫣趁亂捏上她的手腕,把了個脈。
還好,還好隻是情緒過激,暈過去了。
幾個人把柳鳶抬到了床的內側,跟莊祺躺到了一起。
張太醫施針終於結束了,又急急忙忙的給柳鳶把脈。
“皇後娘娘,婉妃娘娘無大礙,隻是情緒過激,近些日子心緒鬱結,睡眠不足,要好好穩定心情才是。
莊寶林…施針暫時穩住了,但是毒素已經深入骨髓,這是南疆的奇毒,就算是能研製出解藥,起碼也得半月…恐怕…莊寶林如今頂多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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