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眾人的話也都多了起來。
蘇誠毅一向沉著一張臉十分嚴肅，今日為了提親，在雲窈的千叮嚀萬囑咐之下，特意露著有點彆扭的笑容。
喝了酒，這副笑容愈發真切，攬住曲父的肩膀絮絮叨叨的說話。
“親家公，我從小就覺得玉梓不該與尋常女子一樣，相夫教子，困於內宅。哪怕是她當了皇後，太後，我也覺得不該是她的樣子。”
曲父看著蘇玉梓，正貼心的給曲嫣夾菜，嘴角含笑，眉眼溫和，卻壓不住渾然天成的上位者的氣質，以及一股子淩厲和銳氣。
剛中帶柔，確實與尋常女子不同。
曲父“是啊，如今孩子已經為將，也是實至名歸。”
蘇誠毅驕傲的哈哈大笑。
“對對對，我女兒，真乃百年難遇的將相之材！自小武功天賦便遠超常人，時常連我都自愧不如啊！玉燁那小子已經夠優秀了，有了玉梓的襯托，硬生生成了蠢材，我和夫人隻好將玉梓送去父親那裡由父親親自教導，免得傷了玉燁的自尊心。”
正跟曲辭把酒言歡的蘇玉燁聞言神情一頓，心頭蕩漾著暖意。
他麵色不變，露出幾分笑容，一把攬住曲辭的肩膀。
“兄弟，喝！”
曲辭的臉已是白裡透粉，眸子迷茫，看到遞到麵前的酒杯，兩眼一閉拒絕。
蘇玉燁看他是真的醉了，隻能把酒收回來自己喝光。
曲辭迷迷瞪瞪的，鎖定了曲嫣的身影，提著凳子湊了過去。
曲嫣剛吃一口，就察覺旁邊擠進來很大一隻哥哥，一身酒氣。
曲辭湊近，將腦袋輕輕靠在曲嫣太陽穴處。
“小妹。”
飯桌上的目光齊聚過來，曲嫣太陽穴突突一跳。
蘇玉梓捏著筷子的指尖泛白，笑容參假。
曲父曲母許是覺得丟人，都無奈極了。
許染“我這孩子，酒量奇差，喝了酒就喜歡找妹妹…平日裡也會控製飲酒量，許是今天高興，多喝了點。”
灌酒的蘇玉燁心虛的低下了頭。
雲窈解圍“無妨，沒那麼多規矩，今日大家高興，來繼續吃。”
眾人這才繼續吃吃喝喝，隻有曲嫣還僵直著身子。
曲辭嘟嘟囔囔的“小妹，等哥哥…哥哥考上狀元，就…不讓你…嫁給那老頭…哥哥…”
說著說著，曲辭就難過起來。
“小妹，哥哥沒有用，沒能成為你…可靠的娘家…”
曲辭眼眶一紅，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飯桌也隨之一靜。
他紅著眼睛，一臉迫切。
“讀書，我要去讀書。”
許染一臉無奈又心疼“真是不好意思，孩子醉了。”
雲窈也是心下動容，連忙開口“無妨，去給阿辭拿解酒湯來，晚點還要出宮。”
宮女領命而去，曲辭也被翠春帶了下去醒酒。
畢竟是在宮裡，不能太過失態。
待曲辭恢複了些清醒，再回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吃飽喝足，笑著互相道彆。
曲父和曲辭是外男，都要在宮門下鑰之前出宮，而許染和曲嫣的兩個妹妹則留下來住到了水芸宮的偏殿。
曲嫣站在水芸宮門口，與許染送走了眾人，包括蘇玉梓。
長輩還在，婚前的禮數還是要遵守一二，也算是一種儀式感。
待離開的眾人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曲嫣才帶著母親，兩個妹妹一起進了屋。
許染一邊走一邊和曲嫣說悄悄話“嫣兒，玉梓瞧著有點凶，會疼人嗎？他們家的人都厲害，我看那個親家公，看起來好凶，你嫁過去能行嗎？”
曲嫣笑著“娘，您就放心吧，玉梓對我很好的，言聽計從。”
“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