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在聽到從四方館跑來的侍從告知的的消息,頓時大樂,笑道,果真?
那侍從說道,千真萬確,秦正使怒氣衝衝的回屋,秦國將軍也急匆匆的返回一臉踹開正使的屋門,倆人在裡麵吵起來了,說回去彈劾他,聲音太大,小人聽得一清二楚,院門侍衛太多,我不敢靠的太近,小人想著大王著急,就跑回來報信!
趙王聽後說道,忠心可嘉,來人賞金十兩,那侍從頓時拜倒,多謝大王!
內侍在木牘上寫上金十倆,交給趙王,趙王看也不看,蓋上自己的私印,內侍將其交給侍從!
趙王說道,去拿著寡人手書少府領吧!
侍從說道,謝大王,恭恭敬敬的出去了!
趙王對內侍說道,寡人今天高興,讓樂府派歌姬過來獻舞助興,寡人要喝酒!
內侍說道,諾,跑出去安排了!
小半天功夫,一隊豆蔻年華的歌姬進入大殿,絲竹之聲,鐘鼎之聲響起,趙王左右歌姬服侍趙王飲酒,趙王樂的不行,今天心情甚好,最後居然借著醉意,和歌姬一起,起舞,大殿中一片歡聲笑語!
趙國相返回府中已經傍晚時分,處理一天政務已經腰酸背痛,坐在大廳裡,押了口水,想小適一會兒,畢竟年紀大了,再說此時公文是寫在竹簡或者木簡上,長時間處理批文,手腕酸的很,畢竟很重,秦始皇統一六國之後給自己定的目標就是每天批閱公文一千斤,而當時一斤可是十六兩,要不然也不會有半斤八兩之說!
一會兒一個下人來到門前,看到國相大人正在小憩,不知該如何是好?門口侍衛輕聲說道,如果沒甚要緊事,等大人醒來再說也不遲?
下人猶豫的說道,此事是大人交代的,必須立刻告知大人!
侍衛猶豫片刻,剛要轉身,趙國相已經醒了,年齡大了睡眠淺,說道,來人扶我一把!
侍衛和下人趕緊進去扶起國相大人,趙國相一看是自己派出去的下人問道,不是去四方館了麼?趙國相回府之前遣派此人去四方館打探消息!
下人趕緊說道,回老爺,小的到達四方館發現秦國使者已經走了,小的又跑到秦質子所在的地方,發現院子已經空了,問了周邊人才知道,秦使和質子早就出邯鄲城,小人又借了一匹馬,出城到秦軍駐紮的軍營,秦軍已經拔營而走,向北去了!
趙國相說道,怎麼如此之急,按理說公文已經批了,思考一會,想到蔡澤在朝堂上的所做所為,一拍腦門,啊呀,中蔡澤奸計也,說著趕緊起身,大喝道,來人備車,我要入宮,說著急匆匆的跑出去。
趙國相來到趙王宮,發現已經落鎖,這時門口侍衛,大聲道,宮門已鎖,速速離開!趙國相打開簾子看了看天色快黑了,出去太急忘了看時辰,歎了一口氣說道,回去吧。馬車轉身返回相邦府!
趙國相想到,就算告訴大王又能如何,換約以畢,木已成舟,早走晚走都是走,反正趙國君臣就是希望質子政能夠返回秦國參與奪嫡,使秦國內訌!明天進宮覲見趙王,趙王會派騎兵護送他們的,畢竟秦軍以步卒為主,行軍不快,半天時間應該能追上!
趙國相自嘲的說道,劉賀啊劉賀,你真是老嘍,居然被蔡澤忽悠了,這倆人從上朝堂就在演戲。蔡澤轉念一想,蔡澤就是抓住趙人想要質子政返秦參與奪嫡,所以趙人被蔡澤掐住七寸,牽著趙人鼻子走!
秦軍正在紮營,如果不是孫逸必須得在趙姬和公子政身邊,孫逸真想去學習學習!
行軍安營寨紮,第一地勢不能太窪,如遇到暴雨,損失慘重,弓弦不能泡水,因為都是動物筋製作,還有膠水等等一切物資!所以軍營必須紮在高處,易守難攻,方便撤退,更重要是不能遠離水源紮寨,水源一旦被敵人所斷,大軍兩天就完蛋,比如後來的馬謖!
而且營寨有東西南北四門,寨門倆邊有箭樓,一是觀察地敵情,二是防禦。如城池一樣,裡麵是帳篷,外圍釘木樁把營帳圍起來,所以步兵行軍作戰,一天根本走不了多少裡,第二天拔營,所謂拔,就是把埋進土裡的木樁拔出來打包,再次紮營用,誰沒事乾老伐樹紮營?一千人的大營很快便紮好,士卒們要把馬匹牽到營盤下遊給戰馬洗澡,一般都是騎士自己去,但是孫逸實在不放心,就讓大牛牽著黑鳳去了,畢竟這裡麵孫逸隻信任大牛!
孫逸在馬車前,生起了篝火,搭個架子,掛一口陶甕,把栗米,肉乾,粗鹽,做行軍飯,和大軍一起行軍,孫逸還沒蠢蛋給趙姬和公子政做好吃的,讓旁邊士卒看著,聞著,大家都吃一樣的不遭人嫉恨,也容易嬴政獲得士卒好感!
秦軍也開始埋鍋做飯,行軍飯就是大雜燴,吃飽就行,豆醬的味道能有多好?更彆提由於過濾不到位,粗鹽雜質太多,一股苦味!
一會功夫大牛洗馬回來,拴在馬車上,總共三匹馬,馬車倆匹,一匹是黑鳳!
大牛又抓了三條魚,一條約莫三四斤重,遞給孫逸說道,河裡抓得,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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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逸接過魚,穿在三個棍子上放在火旁烤魚!
孫逸在挑著燃燒的木炭,趙姬和嬴政就坐在孫逸右邊,秦漢以右為尊。大牛在孫逸左邊。這時蔡澤和樊於期一起過來,朝趙姬和嬴政,行了一禮說道,見過夫人和公子,趙姬說道,免禮,不嫌棄的話坐下來吃飯吧。二人依言坐在地上,孫逸一看,得,下人們吃不到了,對著大牛說道,你帶領下人去士卒那邊吃吧,大牛無奈起身和下人們被蔡澤的侍衛領到其他地方吃飯去了!
幾人圍在篝火旁,並未說話,隻有篝火劈裡啪啦的響聲和一鍋粥沸騰的聲音,孫逸先給自己盛了一小碗,用勺子攪拌,送到嘴邊吹了吹,喝下,苦不拉幾的,孫逸眉頭皺了一下,唉,吃慣白鹽飯,在吃苦鹽飯真的難以下咽!稍等片刻,孫逸起身先給趙姬,嬴政,蔡澤,樊於期各盛了一碗!
幾人先吃飯再說,畢竟將近一天滴米未進!
這時樊於期的親衛拿著一隻剝好皮的兔子遞給樊於期,孫逸伸手把兔子接過來,接著烤兔子,孫逸暗道,這一路自己當廚子是跑不了了!
孫逸看魚快熟了,拿個公筷,一條魚加了一塊,放入自己碗中,吃完,一條魚遞給趙姬和嬴政,蔡澤和樊於期一人一條,不是孫逸矯情,這是必須做的,孫逸是在試毒,某得辦法!要不然趙姬,嬴政,蔡澤和樊於期不會吃,誰叫孫逸自己做,誰做誰先試吃,沒事了大家吃,這時根本沒有慢性毒藥,毒藥都是烈性的,吃了立馬畢業!
孫逸是廚子又是試毒員,要不是下人被趕走了,孫逸會讓下人先吃,這貨很惜命,學道的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蔡澤看到,孫逸居然吃不慣粗鹽,對著孫逸說道,少年郎,你可知道天下間很多人連粗鹽都吃不上,有些人急了居然連毒鹽都吃落得個身死的下場?難道是吃慣了趙王送於你們青鹽,覺得粗鹽難以下咽?少年郎,年輕時多吃點苦比老了吃苦要強!
孫逸放下碗,並未回蔡澤質問的話,感概一句,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呐!這句話是宋朝人說的,此是戰國時期。根本沒人說過,孫逸可恥的又剽竊了!沒辦法蔡澤這話根本無法回答,難道孫逸會說自己能製鹽?現在時機不到!
一句話,蔡澤和樊於期都沉默了,嬴政仔細咀嚼這句話到底出自哪裡,想了半天,一拍腦門,啪的一聲,又上孫逸的當了!
蔡澤,樊於期,趙姬詫異的看著嬴政,嬴政尷尬的一笑,有蚊子,嗬嗬!眾人無語,此時初春,也不說破!大概是反應過來。此時根本沒有蚊子,直接端起碗吃飯,掩飾自己的尷尬!
蔡澤問道,少年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出自哪裡,哪位先賢所說?為何我從未停過?少年郎師出何門?一連串的提問。
孫逸說道,無師自通!
眾人一臉黑線,你特麼才十二歲,這貨怎麼如此不要臉?
蔡澤看到孫逸端起碗吃飯,並不說話。
知道肯定是不方便,轉頭問向嬴政,公子可知道為何走的如此匆忙?
孫逸直了直身子,側耳傾聽。知道這是蔡澤在試探嬴政,畢竟秦王現在隻有倆個兒子,嬴政和成蛟,成蛟是有羋氏血統,蔡澤又是範雎一黨,羋氏對範雎可謂恨之入骨,如果成蛟被立為太子,蔡澤就該考慮是不是要像範雎一樣跑路?雖然嬴政才有十歲,但是蔡澤要考校一下,誰讓嬴政是秦王長子?
如果嬴政愚笨,蔡澤返秦後,就準備跑路,連黨羽都不管,保命要緊,更彆說能說出鳥儘弓藏,勸說範雎跑路的蔡澤了!
如果嬴政能說個大概,哪怕是磕磕巴巴,隻要能說到重點,就證明嬴政聰慧,有頭腦,那麼蔡澤為了家族計,和曾經依附於他的黨羽的政治前途,也要參與奪嫡。畢竟人臣三大功,從龍,護駕,擁立!
從龍,也叫潛邸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