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男朋友許文才,大上海的藝術顧問。”
按規矩先介紹男性,依萍介紹一下文才。
“許先生,鄙人乃秦五爺的侄子秦衝,在一家小紡織廠做廠家。鄙人對許先生久仰已久,許先生可真是大才子,上海的驕傲,民國藝術之星。您的愛拚才會贏,我百聽不厭。一時失誌不免怨歎,一時落魄不免膽寒,真是太妙了。您和白玫瑰小姐都是大藝術家,作曲家,真是天生一對,珠聯璧合呀。”
秦衝先一句上海驕傲,民國之星將文才抬到天上。
再把文才和依萍一起誇讚,也點明他跟依萍沒關係,隻是朋友而已。
幾句話向文才挑明了“你強你厲害,我可不是你的情敵,我們是朋友。”
文才一笑道“什麼上海驕傲,上海的驕傲應該是陸曼曼小姐,雲中鶴大才子才是,我們就是賣藝唱小曲的。”
依萍指著方瑜道“方瑜小姐,我高中同學,現在是上海藝術學校,美術係才女。”
方瑜笑了一下道“過謙了。”
秦衝見方瑜一笑,猶如百花盛開,頓時精神一振,用眼神看了一下依萍。
依萍笑著搖搖頭,秦衝有些失望。
“這是我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李可雲。”
依萍介紹可雲時點了點頭。
秦衝一見可雲溫柔帶著幾分知性,再加上依萍點頭,心知是今天的正主,立即高興地與可雲握了一下手。
“李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文才見此模樣也知道依萍是在當媒婆,他心道“這朵白玫瑰還真狠,想先把可雲給嫁掉。”
依萍那點小心思,他如何不懂。
正說話間,紅牡丹也來了,她坐著黃包車順便買了一包零食點心帶了過來。
“不好意思,我來得太晚了,咦,秦少,你也在這裡?”
紅牡丹跟秦衝打了一聲招呼,她在大上海唱了兩年歌,秦五爺的侄子如何能不認識。
其實秦衝也打過紅牡丹的主意,隻惜紅牡丹太豔了。
秦衝在家族打造人設就是天天向上,年輕有為的才俊形象,要是和紅牡丹勾搭上,會讓家族長輩打上遊蕩子弟的標簽。
人都到齊了,眾人便開始進入公園中。
秦衝有意無意地與可雲走到了一起,他很健談,可雲極為純真,一會工夫倒將家底泄個了光。
紅牡丹與方瑜在一起說著話,連看都沒向文才看一眼。
至少紅牡丹和文才那個以後,紅牡丹在公開場合,尤其是依萍麵前,對文才表現得冷冰冰。
依萍見紅牡丹這樣更是高興,她要知道昨天晚上,今天的男朋友和好姐妹做了什麼。
一定當場手撕了他們,然後從黃浦大橋跳下來。
公園景色宜人,遊人卻不多,不為彆的,主要是因為門票。
民國時上海是有錢人的樂園,卻是窮人的地獄,貧富差距極大。
加之物價極高,窮人苦於生計,片刻不得閒,哪有心情遊園賞花。
文才一乾人,非富即貴,就是算可雲也是窮家女了。
自從文才到來,李副官先是救了龍四,得到石庫門一間小院。
上次又從趙德成那裡得到六百塊,現在李副官也在石庫門開了一家黃包車行,租車給彆人開。
李副官離開陸振華時,陸振華也給他一千塊錢。
一千塊可以讓李副官一家衣食無愁,結果李副官在上海創業賣乾貨賠了個精光。
現在有了六百塊開黃包車行,便事事順利,由開頭十幾輛黃包車,擴到了六十多輛車。
幾個不長眼流氓去惹事,還沒動手就被趙德成抓住警局灌了頭發水。
趙德柱,趙德成兩兄弟,各有自己的技能,趙德柱的技能就有插菊花,趙德成則是灌頭發水。
灌頭發水把碎頭發混在水中,灌入犯人胃中。
碎發入胃如針,紮的人腸胃如萬針紮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是一項極為殘酷黑刑法。
李副官有了趙德成這種狠角色撐場,生意想不做大都難。
有房,有生意,有後台,李副官也算苦儘甘來了。
所以,現在可雲家也算脫貧致富了,假以時日,不比秦衝的紗廠少賺錢。
一行人邊說邊笑,先是來到花園一處景點。
此處景點叫牡丹園,正好紅牡丹同名。
紅牡丹極為興奮,拉著依萍在牡丹園的花壇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