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行李搬進屋,安娜開始指揮起老媽子和三母女收拾行李。
三母女氣喘籲籲將安娜的行李放到主人房的套間。
這時雪姨才知道唯一的套間住的是誰!
還沒等雪姨三母女緩過勁來,安娜又喊道“你們傻愣著乾什麼?快,擺東西呀!”
“把我的內衣都出來疊好!”
“算了彆疊了,上次穿了好像沒洗,你們一會給我洗好。注意!這些都是真絲的,不要叫那個傻老太婆洗,你們娘仨用手洗知道嗎?”
安娜也會使喚人,一會工夫給雪姨、如萍、夢萍安排好了活。
三母女洗著安娜一股狐狸味兒的內衣,心裡委屈極了。
如萍委屈得兩眼通紅道“媽,我們走吧,錢不要了,上海那麼大,我們也可以找工作自力更生。”
“乾什麼工作?你們會什麼,去舞廳唱歌跳大腿舞,你們會嗎?你們有依萍那個小賤人有本事嗎?”
一句話讓如萍夢萍沉默下來,從小就是溫室花朵她們隻能做大小姐,講謀生能力連依萍一溜邊都趕不上。
夢萍如萍沉默下來。
雪姨又道“再說,我們也逃不出去,魏光雄說陸家那事沒了,隻是被他壓下去了,要是我們離了他,他就不管了。到時候我們被巡捕房通緝,我和如萍都要挨槍子,夢萍也吃牢飯。”
這又是沉沉一記重棒,嚇得如萍夢萍花容失色。
要是換成有主意的依萍,魏光雄敢這麼做,依萍自己就投案了。
我是搶劫犯,你魏光雄何嘗不是。
大家一拍兩散。
可惜,這娘仨哪有依萍的剛烈。
許久,如萍說道“媽,我們還有辦法。書桓,隻要找到書桓,他那麼厲害,還會武功,爸爸還是大官。隻要書桓幫我們,一定能把錢要回來,還能給我們出口氣。”
雪姨一到聽書桓,眼睛亮了起來。
“對對,不過光雄總是你們的爸爸,我們隻要趕走狐狸精就行了。”
娘仨洗完衣服,安娜又安排他們掃地搞衛生。
新女主入住第一天,肯定要全麵打掃衛生的。
如萍正在擦花瓶時,突然發現安娜眼直直看著她的手臂。
“你這個鐲子是挺不錯,脫下來,借給我帶兩天。”
安娜對著如萍喝道。
原來她看上如萍那一隻二十塊錢買的金絲鐲。
這隻金絲鐲就是雨夜依萍借錢,如萍炫耀的那隻。
如萍一下用手把鐲子擋了起來。
“都是一家人,我也算你們的媽,怎麼這麼小氣。脫下來,快點,彆讓我說第二遍。”
在安娜的逼迫下,如萍把金絲鐲脫了下來,含著淚交給安娜。
“還挺合適!不錯,你們還有什麼好東西。”
安娜像尋寶一樣在雪姨、如萍、夢萍三母女身上亂掃。
“雪琴,把珍珠項鏈借我。”
“夢,你叫夢萍吧,把寶石耳環脫下來。”
一會工夫,娘仨身上值錢的東西全被安娜借走了。
出身風塵的安娜可不是什麼善茬,二十多年沒吃過虧的雪姨和兩個溫室花朵哪裡是她的對手。
正在娘仨乾活時,爾傑跑了出來。
看到爾傑,安娜不懷好意拉過他,捏了捏爾傑的小臉,上下打量了下爾傑。
正好趕上魏光雄來到客廳。
“光雄,這就是雪琴給你的生的兒子,我怎麼看不像呀!你看這下巴,你是尖的,他是扁的,還是臉型也不像,你的俊長臉,他是馬糞大餅臉。你自己看看,彆當了烏龜給彆人養兒子。”
安娜這麼一說,魏光雄抓住爾傑一瞧,還真不像自己,但也不像陸振華。
他和陸振華都算是英俊型男,爾傑卻長得傻胖傻胖的。
見魏光雄瞪著爾傑,雪姨感到不好,趕緊過來把嚇傻的爾傑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