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白骨精的熱度在消散,展覽館人數少了下來。
由每天日收三十萬、十幾、六七萬,現現在日收隻有一千塊上下了。
即使如此都遠遠比租給馬戲團、唱大戲要好幾倍。
過去劇院租上一天最多才一百多塊錢,一個月一間大劇場最多一千多塊錢,跟賭場、夜總會動不動月賺一二萬,三四萬相比,占地大了好幾倍的劇院利潤並不多。
這也沒有辦法,劇院是正行風險小。
開劇院隻要交很少的太平稅、保護費就行了。
還有就是劇院是一次性投資,隻要買好地皮,蓋好房子,以後雇傭少量工作人員就能營業。
開賭場、夜總會賺得多,可是各方麵打點也多。
比如黃海擁有一家月利潤三四萬的大賭場,實則到手連一萬塊都沒有。
而且最後因為賭場連命都沒有了。
多數開賭場、夜總會、大煙館的黑幫老大都不得善終。
而開劇院、酒店、商行的老板本分做生意,踏踏實實一輩子,還能把產業傳給後人。
世上有百年老店,但無百年偏門黑產。
老金原也是黑道人販子出身,專門賣女人給妓院暗娼,後來想賣人不如自己開妓院。
最後生意做大乾脆開了七重天夜總會。
所以七重天夜總會有濃濃的舊社會妓院風格,所有舞小姐都有賣身契,舞小姐按鐘收費,這些都是青樓妓院做生意的風格。
七重天的風格與新派夜總會大上海、百樂門、麗晶有極大的區彆。
老金憑著七重天賺黑心錢,越賺越多,生意也逐漸開始洗白。
其實老金的格局還不錯,想得也不錯,由黑轉灰,由灰變白。
由黑幫老大變成真正上海灘大亨,把黑道身份徹底抹去。
哪知道他還沒洗白就遇上丁力。
結果老婆賠了,所有財產沒有,連命都丟了。
現在這些又通通便宜了文才。
文才見白骨精熱度消失,關注點也不上麵了,打算把這個項目丟在那裡不管了。
可今天突然馮老板到訪來找文才。
“許先生,久仰,感謝火車站相救小女。”
自火車站後,馮敬堯和文才衝突不斷,但還是正式見麵還是第一次。
“緣分,程程小姐還好吧!”
文才來上海後,女人多得要命,也沒有太關注馮程程。
金兆麗、王佳芝哪一個都不比馮程程差,用不著太在意一個大小姐。
“還好,挺不錯,托許老板的福最近還加入話劇社。”
“不知道,馮老板這次前來有何貴乾?”
“明人不說暗話,實不相瞞我是想購買白骨精。”
馮敬堯要買白骨精,讓文才感到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馮敬堯是來勸自己當漢奸。
這老漢奸買白骨精乾什麼,難道他也想跟風搞展覽。
“馮老板買這個妖怪乾什麼?”
“唉,一言難儘,我與鬼子有血海深仇呀。程程的母親就被鬼子殺害的,這些年上海鬼子不知道殺了我青幫弟子,每每念及此事,老夫恨不得痛飲鬼子血,饑餐鬼子肉。可惜老夫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不能親自上陣打鬼子,所以想買藤田剛所化的白骨精,親手解決它為我妻子報仇。”
馮敬堯一邊說,一邊取下眼鏡,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這老漢奸還挺會演戲。
這也不奇怪,世上的梟雄多是演技派。
劉邦、曹操、劉備哪個不是好戲之人。
“這個不瞞馮老板說,在下也是一個愛財之人,全家十幾個姨太太全靠白骨精養著。”
對於馮敬堯要買白骨精,文才故意裝作為難的模樣。
“我明白,老夫明白,大家都是生意人,如果許先生能割愛,老夫願意出這個數。”
馮敬堯伸出一個手指。
“一百萬,馮老板,這個太少了一點吧,馮老板,請回吧!”
文才脫口而說一百萬。
馮老板一愣。
他的心理價位是十萬。
他已經找人調查過了,現在白骨精日收也就七八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