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轉身拿著精肉轉身離去。
未上菜時,飯廳來了兩位抱著琵琶唱蘇州評彈小調的女子。
上海和蘇州極近,蘇州評彈在二三十年代上海也頗為流行。
這兩個女子大約二十歲出頭,長相和金兆麗如萍幾女沒辦法比,但在一般人中也算美女了。
兩位女子輕抱琵琶彈唱起來。
輕弦撥弄,未成曲調先有調。
咿咿呀呀,吳儂小調最銷魂。
如萍夢萍、雪姨是東北人聽不懂吳儂小調。
杜飛和劉容容更不用說了。
文才自然也聽不懂,他上一世是北方人,這一世是廣城人。
吳儂小調他也聽不懂,隻是覺得好聽。
人就是這樣,越聽不懂越覺得好聽,越覺得高大上。
一曲唱罷,所有人都鼓起掌來。
隻有杜飛不合時宜地說道“秦朝樂曲不是這樣的,秦樂要講古樸大氣,用銅鐘敲呀敲,再搞一隊強壯的士兵拿著戈矛用儘力氣喊【大風,大風】,邊喊邊揮矛露出陽剛殺氣,這才有秦漢之風。”
雪姨白了杜飛一眼,心想這窮酸怎麼這樣,不懂就不要說話,吃頓飯找一群大男人狂喊莫名其妙的大風,喊得口水亂噴,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幸虧這小子不是自己的女婿,不然要被她活活罵死。
文才覺得杜飛這小子挺有想法。
吃飯搞個秦朝主題風格倒也不錯。
吃飯喝酒,真正到了頂層,真不是在乎吃什麼了。
主要吃的就是一個氣氛,很多有錢人都是忌口的,帶著姨太太小老婆也要保持身材,吃的東西都是淺嘗輒止,所以吃就要講究情調氣氛。
所以後世高端局,吃飯前隻是借口,看歌舞團跳舞助助興才是正題。
菜終於上來了,主菜隻有烤肉。
真正上等食材,燒好越原始越能將食物原香散出來。
這塊精肉是藤田剛爆出來的,品質是中等。
胖子親手用大西安嶺原香白鬆木柴燒出來,先不說食材,光是原香白鬆木就要值好五六毛錢。
換一間小館子,五六毛錢夠點好幾個肉菜,打了一壺五加皮,夠二三個碼頭苦力大吃一頓了。
而在這裡,僅僅五六毛塊僅僅夠柴沒錢。
燒完後精肉後,胖子沒有用民國最流行的味精,孜然,而是灑了一些香菇粉味,僅僅是一點點粉末。
然後又把一塊血紅岩鹽用刀子弄出一個小坑,做成一個鹽碗。
把燒肉和鹽碗親自送上桌,一名服務員又端了幾碗野菜湯和一盤生菜。
二十斤一大盤的烤肉,每人一碗野菜湯還有一大盤生菜。
其他再也沒有彆的菜了。
雪姨和金母皺了皺眉頭。
這麼好的大飯店,大秦包房,不上點鮑參魚翅對不起這氣派。
文才也不以為意,他也沒用烤肉的餐刀,手一伸從袖子中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這匕首正是攻擊+5那把,文才拿在手中輕輕一割,便切出一塊烤肉,用刀一叉放在雪姨盤中。
再分一塊給了金母。
依次分完肉,文才先用匕首一割,將盤中的大塊肉切出一個小塊,沾了沾岩鹽碗,包了生菜吃入肚子。
一股濃鬱的肉香夾雜的汁水在口中爆開,真是入口即化,吃肉如喝湯一般。
雪姨三母女都沒動,嫌肉太膩了。
杜飛不管這些,學著文才用麵前的餐刀割了一塊肉,沾了沾鹽,也不包生菜一口吞入口中。
肉一入口,杜飛眼中愣住了。
好吃,從來沒過這麼好吃的肉,不知道怎麼形容味道。
杜飛一口將肉吞下去,差點沒有舌頭也一齊吞下去。
“文哥,這是什麼肉?莫非是營口的龍肉。”
1934年,也就是前年,遼寧營口天降暴雨,一條龍從天而降。